一张床,这样就显得象一个家,来了客人就有一个睡觉的地方了。
钟六鸣回了,她一眼见了,看见他胡子头发老长,蓬头垢面,给了钱,要他到街上理发,六鸣说:“我想死你了……”邱桃香一笑,说:“反正我又不到哪里去,你去理个发,你回来了,亲戚朋友都要来玩一下的,讲个形象啊!”六鸣就上街去了,晚上,弟兄姐妹都来了,邱桃香弄了饭菜,一大家子人喝酒交谈,酒喝亲,牌抹生,脸红耳热,叙到六鸣回来准备做点什么事时?一桌人都沉默不语,还是六鸣提出来,想到省级城市做爬桥酒的总经销。钟鸣摇了摇头,说:“你想到省级城市做爬桥酒的总经销,你算过账没有?租门店得多少?起码得十万,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银行账户、酒的定金,十万,你还要买一部车拖货、送货,没有三十万起步,恐怕不行。”六鸣望着大哥,眼睛痴了,三十万?我哪来的三十万啊!;钟四鸣说:“老六,你干脆跟我到建筑公司做瓦匠。”钟六鸣苦着脸,说:“做瓦匠,关键是我做不得了!”“为嘛,快活了几年,把人蓄到了,做不得事了?”“不是的,是那一回从跳板上掉下来,钢筋把屁股挫穿了,现在发了痨伤,疼,疼得连腰都伸不起来,你说有一个么办法喏?”钟六鸣叙起苦楚来,搞得弟兄伙的喝酒的积极性都没有了,还是邱桃香说:“天无绝人之路,总还是找得到一碗饭吃的,大家喝酒!”这样才酒杯碰得响,说话声调高,钟鸣说:“老六,你明天找一下叶青枝,看她能不能想办法找一份合适的工作。”钟六鸣有些不情愿,问道:“找她做什么?”钟鸣说:“她现在是美佳调料有限责任公司的书记,你找一下她,不错事的!”
吃完了饭,送走了客人,两个孩子洗了睡了,钟六鸣和邱桃香回到对门房里,邱桃香牵着六鸣的手,说:“这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六鸣说:“人在矮檐下,谁个不低头啊!随你几犟,你总犟不过牢头!多狠的人,进了牢房就老实了,你不老实,他十几人对付你一个,不打死你也要整死你!”邱桃香望着男人,黑了瘦了,六鸣说:“在牢里最难熬的是想你……”
后来,钟六鸣在美佳调料有限责任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负责门卫,活路轻松,一个月六百元的工资,这比种田要强多了;邱桃香在家里种两亩田,收入有限,今后要买别墅、子女上学、读高中、考大学,得一拖拉机钱用,光靠这一点收入怎么能行呢?同丈夫商量,还是想出去打工,六鸣说:“你想打工最好是不要出远门,就在村里打工,还是跟叶青枝书记说一声,要她想一点办法。”这样邱桃香进了美佳调料有限责任公司,在食堂烧火,一天钟惠老板来了,顺便在食堂就餐,一眼看见了邱桃香,四目相对,都没有相认,在这样的场合,他(她)都很理性,餐后,钟惠老板跟人事主管交待:提拔邱桃香任攻关部部长。
邱桃香把这一情况跟六鸣说了:“六鸣,人事主管跟我谈话,要我担任公司的攻关部部长,你说怎么办呢?”六鸣说:“你要当官了?工钱是多少呢?”邱桃香说:“工钱肯定比当烧火佬要高一些噻!”钟六鸣喜欢,说:“你又升官,又升级,这是好事啊!还是你的能力强啊,我的老婆!”六鸣高兴得不得了。
董事长办公室在办公楼三楼的最东头,包走道的,比一般的办公室要大些,攻关部的办公室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隔壁,再隔壁是党支部办公室,公司里各负专责,各司其事,邱桃香只是有时跟随老总出门办一些事,她心里也清楚明白,人前不瞎说,老总前不扭捏,落落大方,规规矩矩,城府深不可测,拒人千里之外……首先得把六鸣这个牢改释放的身体有点残疾又夹生的男人整住,假如说连他都驾驭不住,其他的事情就谈都不谈。
夜晚回家,钟六鸣喝点小酒,趁着酒性,你看这时邱桃香是一副什么神态?“走走走,死开去,身上一股臭气!”六鸣只有去洗澡……有时候,邱桃香吃了饭,翘起胯子看电视,“六鸣,跟我把牙签找来!”六鸣跑得屁颠屁颠的把牙签找来;有时候半夜里,邱桃香把她的手和六鸣的手合在一起,比了又比,说:“老公,你的手多细腻!我的手多粗糙!唉——我当攻关部长,这一双手象拖靶棍子,是怎么拿得出手啊?”六鸣心疼,说:“老婆,你要靠手赚钱的,以后吃了饭,就让我洗碗好了!”时间久了,邱桃香在家里就形成了一种权威,她成了女王,男人变成了奴狗。
有一天,钟六鸣在门卫室里值班,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婆娘到董事长办公室里去了,而且进去时就关了门,他感觉有一点蹊跷,关了门商量工作,一关就是这么长的时间?在里面搞么事呢?钟六鸣盯着董事长的办公室门,看她在里面几时出来……
他盯了几个小时,老婆还没有出来,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房里搞么事呢?而且是几个小时呢,他的心里窝着火,还是女儿来喊他,说:“妈妈要你在餐馆里带点牛肉、鳜鱼、猪蹄回家,家里来客人了。”钟六鸣问:“你的妈妈在哪里跟你说的?”女儿说:“妈妈在家里跟我说的呀!”钟六鸣揉了一会眼睛,到双棚餐馆买了菜,回到家里,只见董事长坐在堂屋里喝茶,哥哥钟鸣陪着在叙家常,六鸣打了招呼,来到厨房,帮妻子烧火,问道:“你是几时下班回的?”邱桃香在切菜,说:“厂里下了班回的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回呢?”邱桃香一笑,说:“你照着我?”钟六鸣脸一红,说:“我照着你做么事呢?你一个大活人,又是公关部长!看我哪里照得住你?”鳜鱼弄熟了,客人坐上位,钟六鸣酌酒,他为董事长和哥哥酌满杯,也把自己的杯子酌满,双手举着,碰了杯,说:“大哥、管教,喝酒,来,我们都喝!”说着他带头喝了一大口,“嘿嘿,我这是喝的闷大口。”董事长听到“管教”二字,一时还摸不着头脑,只有钟鸣书记心里清楚,老六在牢里坐了几年,对“管教”尊重成了习惯,把董事长也当成了“管教”,便举杯和董事长碰了杯,说:“家常小炒,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啊?”董事长说:“人好水也甜,这样的生活,我平时想不到呢!”邱桃香把两个小孩留在厨房里,炒菱角米熟了,她留一部分孩子吃,用盘装的端上桌,炒鸡头梗熟了,也是这样,桌上的客人说说叙叙,酒过三巡,邱桃香的灶火熊熊,干拔牛肉,卤猪蹄一道道美味端上了桌,高压锅里的腊甲鱼香了,她把电磁炉端上桌,把甲鱼冬瓜火锅端上桌,火力调到一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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