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麦芒大个眼,翻一团筐大个花。团筐有多大呢?直径1、6米的大竹筐,那样的一个花,够大的吧?爬桥村里就尽出这些花脚乌龟……
钟鼎武找到酒厂办公室,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拳头捏得咕咕响:“五毛,你搞的个么屁猴哇?我明明背了21包,你怎么只记了我20包?”
陈五毛说:“我是十吨糯谷,十个人背,平均一人背一吨。一包一百斤,20包2000斤,一吨。这是哈巴都会算的个账!你是怎么算出了21包的呢?”
王会计解围,说:“鼎武,散了,一包也只两角钱,马虎一点散了。”“嗯——,你说得好,这不是两角钱的事!是富农子女欺负贫下中农老实人的事!”他的拳头恨不得顶着陈五毛的眼睛角。
陈五毛说:“两角钱的事情不大,但是它关系到酒厂的规矩!这么明白的账他都敢于来扯皮,复杂了的怎么办?他完全把我这个副总经理没有放在眼睛角里!还说什么‘富农子女欺负贫下中农老实人’,如今政策变了,我这个富农子女是股东代表大会选举出来当副总经理的,我的一言一行都要对股东负责!一举一动都要为股东的利益着想!”陈五毛边说边起身离开了办公桌。
“你今天不乖乖地把两角钱补给我,我就跟你没完没了!”钟鼎武的唾沫星子只喷。
王会计搜出两角钱递给钟鼎武,钟鼎武说:“你把的不算。非要五毛给我不可!”
陈五毛气得嘴唇颤颤甚,说:“不应该给的,我半分钱也不给。”
“你是真不给还是假不给?”
“真不给。”
“你真不给?”钟鼎武当面一拳打来。
陈五毛头一歪、左手一拦,侧转身90度,右脚上前猛出右拳,钟鼎武的脚因为被绊住了,受到贯力方向的猛击,一下扑在地下狗吃屎。陈五毛赶快闪出屋,闪到一棵桂花树下,紧紧地盯着钟鼎武,只见他如棕熊翻身,爬起来向陈五毛猛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陈五毛双手抓住桂花树闪身一转,从他的屁股头卯起来一脚捣去,我的妈嘞,钟鼎武向前窜了几步扑在地上,牙齿啃掉了两颗,脸上尽是灰,鼻子口里尽是血,王会计、苟哥赶出来把他拉起来,好说歹劝,钟鼎武才一走一跛、扭着头跛回去了。
钟鼎武是钟鼎胜的哥哥,1973年出生的,初中毕业后回家种田,现在的年轻人,说种田也是一个笑话,田地里的那点活,有老人忙就行了,因此,他只是和一帮小哥儿们玩玩,长得五大三粗,一身黑肉,被哥儿们尊称为——黑铁塔鼎武!武行,历来都受到世人的尊重,要不然,为什么湖北的武昌城是历代地方行政中心的所在地呢?文昌呢?只是称阁而唉。现在在少林寺学个八年功夫,出来给大老板做保镖,年薪不会低于十万,比一个大学博士生的工资高多了。北京大学毕业的学生有操刀卖肉的;少林寺出来的弟子肯定不屑于去卖肉。
陈五毛呢?1967年出生的,从小背着个“富农狗崽子”的帽子,脑袋成了磬,连磬都不如,磬只是人们在过节日或婚丧嫁娶烧香敬菩萨时敲几下,他的脑袋是别人想敲就敲,大人敲、伢也敲,挨敲的次数多了,把他锻炼出来了,一见要挨敲,眼睛老早就盯着对方,一见他出击,就赶快躲避,久而久之,练得头精眼快,手脚配合,借力打力、格斗擒拿很有几手,最起码的是临阵不劫场,不乱阵脚。例如刚才在屋子里,他没敢趁势把已经扑地的钟鼎武踩在脚下,而是选择了闪到屋子外面的桂花树下,因为他知道钟鼎武力大如牛,拼硬力不是钟鼎武的对手。陈五毛虽然打赢了,但是他不敢得意,他心里有数:钟鼎武这一次来,决不是为两角钱来的。他是来要陈五毛下台的!在爬桥村,副总经理的位子哪里有陈五毛坐的份呢?陈五毛心知肚明钟鼎武、钟鼎胜以及他的老子、妈的狠气,他的一家人的口头禅是:“狠好狠好!善了散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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