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直冲天际,黑烟滚滚,火星子翻飞。
禹州城内,荒芜的大街上,百姓们围成一团。
他们面前是用稻草和木头堆积起来的草榻,榻上放着许多残缺不全的兴军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此次跟随楚熙,穆振华等人征战沙场时,最后战死的无名英雄。
楚熙等人攻下禹州和端州后,他们走的匆忙,未将战死的兴军尸骨收敛。
禹州百姓为了感谢他们用自己的牺牲为自己换取生存的希望,便在楚熙等人走后,就出城,在城外四处收敛兴军尸骨,只要是还能认出的兴军尸体,百姓们都会将他们一一收敛回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草榻上,用火焚烧,望他们能早日往生净土,永登极乐。
纷纷扬扬的冥钱在空中肆意挥洒,有些落入草榻被焚烧殆尽,有些落入地面,不是被尘土污染,就是被风吹向远处。
许多百姓携带着在这场战争中还未死绝的亲人跪在地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出言吊唁。
“兴国的将士们啊,你们一路走好啊!”
“兴国的将士们,你们都是兴国的英雄,禹、端两州的百姓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兴国的将士们,走好啊,一路走好……”
“兴国的将士们,你们辛苦了,俺给你们烧纸钱,望你们能早日往生极乐,再不受苦……”
“愿你们生而为英,死而为灵,百年之后,芳名永存……”
吊唁声伴随着参差不齐的哭泣声在空中响起。
自古为将者受命忘家,临敌忘身。捐躯付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是为将者守护家国百姓的使命。
在兴朝面临战争时,任何兴国将士都不可以独善其身。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这些慷慨赴死,以身殉国的兴国英雄,虽籍籍无名,但其英勇无畏的壮举却令人唏嘘不已。
禹州城中,老弱妇孺,男女老少,书生和尚,禹州未死绝的世家大族都在此处吊唁。
看着这些一具具被火焰所吞噬的尸体,看着这些伤痕密布,断手断脚,没有一具是完好无损的尸体时,众人无不落泪,无不伤心。
他们哭的悲痛欲绝,心如刀绞
这份哭泣不仅仅是对将士们的感谢,也是为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所死去的亲人而痛哭流涕。
秋夜,月光如水,枯叶飘零。
虽说虞国战事未熄,虞国的襄州和平南城还在打仗,但熙熙攘攘的邑都街上,依旧是人头攒动,人海如潮,热闹非凡。
“啪哒~”
不远处,一声醒目敲醒。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想当年,一朝风光举国庆,看今昔,黄土一抷无人记。可惜是女太荒唐,为国殉葬太凄凉。千秋功名,万古流芳,功过是非,留待后世人传扬。”
说书人说书,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语毕后,一声醒目敲醒,台下看客拍手叫好。
远处的白清兰被这一段精彩演说所吸引,她循声而去,陌风和月辰跟在她身后。
自那一日月辰和白清兰说了自己的事情后,白清兰便将赈灾救民一事交给了谢玉松,也是想以此来看看他的诚意,想看看他到底是否是真心效忠楚熙。
赈灾救民的一应事务交给他后,白清兰便带着陌风和月辰离去,他们来到了虞国邑都。
白清兰三人来到一个街道口,这里搭了一个说书棚,棚下人满为患。
白清兰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陌风和月辰站在她身侧,白清兰只觉显眼,便也示意他们坐下。
“啪~”
醒目又被敲响。
“书接上回,话说呀,景元四十年,当今陛下率兵百万攻入邑都,自己登基称帝。虞国前朝除了三皇子虞暥被陛下贬去了遂州外,其二皇子和长公主双双以身殉国,一死维护着前朝最后的尊严。而咱们今日讲的就是虞国前朝那位最传奇的长公主——虞酒卿。咱们今日就来讲讲她这传奇的二十二年……”
说书人话音刚落,众人鼓掌喝彩。
陌风将自己买来的糕点递给白清兰,白清兰一边吃一边不解问道:“月辰,你不是说虞国沦陷了,你们没有救出虞国皇室吗?”
月辰一脸抱歉解释道:“主子息怒,属下并非有意隐瞒。当年虞国虽沦陷,但虞国三皇子确实逃了出来,后被凤泽帝抓捕,凤泽帝本是要看在虞国前朝长公主——虞酒卿的份上放了他,可却听到民间谣言说,虞国前朝三皇子有龙飞九天之相,是天选的天子。所以,凤泽帝大怒,但又因虞酒卿而不敢轻易动他,便将他发配到遂州那穷苦之地。”
白清兰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这谣言从何而来?”
月辰依旧面色沉稳,一字一句道:“是主子的师祖——乔先生派人来虞国,故意四处散布这谣言的。”
经月辰一解释,白清兰便明白了乔言澈的用意,难怪乔言澈要她去寻一个叫阿暥的人,原来是要自己去辅佐他,登基为帝。
白清兰眸光瞥向台上的说书人,说书人续说道:“虞国前朝公主虞酒卿曾是元武帝最宠爱的女儿,她和当今陛下两人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郎有情妾有意,本是恩爱的一对,只可惜啊,天公不作美,景元十年,宁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景元十年,春,虞国边境平南城内匈奴肆虐,频频骚扰边境的虞国百姓。
虞容川闻此消息,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派宁卿辞去平南城平叛,为了能给匈奴一点教训,还态度强硬的命令宁卿辞要攻下凉州,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同年,宁卿辞三十岁,却已身兼镇国将军之职,官居正一品。
宁卿辞南征北战多年,从无败绩。可此战却是被虞容川给算计了。
宁卿辞来攻打匈奴之前,虞容川曾问过钦天监费章,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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