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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千金难买一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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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一直做同一件事情,十几年没有知音是很苦闷的事情,而且还经常被人误会为只是一般的太极拳。如果再向外人解释又解释不通的时候,其内心想要遇到志同道合者的迫切愿望,是外人想象不到的迫切。关得的出现,就如黑暗天空的一丝光亮,他怎能放过关得?

    金光大道

    何爷离开单城,也有几天了。从来不用手机的何爷一旦离开,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只能等他打来电话。只不过何爷几天来都音讯全无,关得和碧悠只能耐心等待何爷的消息。

    何爷这次离开单城是为了寻找他亲生父母的下落,其实平心而论,关得除了对父亲还有些印象和感情之外,对母亲已经记不清模样了。也不能说是他无情,现在就算亲生母亲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激动地扑过去,然后悲痛地叫一声“妈”。

    因为继母留给他的爱太伟大太刻骨了,在他最需要母爱的时候,亲生母亲不知所踪,是继母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成长岁月。而后父亲也是不辞而别,又是继母燃烧了生命最后的光芒为他照亮了前路。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女人,她是关得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她是关得生命之爱的源泉。

    他也不想怨恨母亲,也不会抱怨父亲,人生总有无奈和选择,也许母亲的离去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也许父亲的不辞而别也有他的理由。他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对于父母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照顾自己孩子成长还重要的事情?就算再有苦衷和理由,难道就不能坦诚相告,非要以失踪和不辞而别来伤害一个孩子的心灵?

    想起童年的往事,关得潸然泪下。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他没有哭,在决定一死了之的时候他也没有哭,但在想起不幸的童年往事以及欠缺的父爱时,他终于还是流下了内心的悲痛之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父母是否尚在人世,关得不好推测,母亲离他过于久远了,再加上他在下江上大学时,寻找母亲四年未果,他对母亲的现状不太乐观。而父亲应该还在世间,如果真如何爷所说人在京城,离他也不过四百多公里。

    四百多公里的距离,隔开的不是千山万水,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和呼唤。如果真有父子相见的一天,关得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当面问父亲一句:“为什么?”

    不管有没有答案,也不管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就是想问一个为什么。没有人能接受亲生父母离自己而去的事实,在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父母是最让他依赖和信任的人。

    关得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从现阶段的局势来看,他第二阶段的人生转折已经明朗化了,为什么何爷还非要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不可?难道说不仅仅是为从亲生父母的面相之上借以推断他的命数这么简单,而是有着更深的用意?

    关得想不明白这一点,毕问天也想不明白。

    “何子天这一次出去,很古怪,似乎目的性很强,又似乎没有目的,我看不透他。”毕问天眉头紧锁,表情严峻,“关得陷在相师的境界突破不了,不足为奇。毕竟他在相师的境界沉浸的时间太短,根基不够牢靠。实际上,许多人从相师的初门到高门要花费三年到三十年的时间,他用了三个月就突破了,既有他天资聪明的原因,也有方外居是风水宝地的缘故。但拔苗助长式的***,后患无穷,所以锦年你不必着急突破,而是要先把基础打牢。”

    木锦年连连点头:“毕爷,转手出去玉器行,真对我的相术的提升有利?”

    “你的玉器行位置不好,风水虽然聚财,但不聚气运,而相术的提升必须要有气运才行。再有玉器的灵气太浓,灵气太浓就容易影响人体之内的清气。清气不升,双眼不明;双眼不明,相术难成。”

    “是,我受教了,谢谢毕爷栽培。”木锦年态度诚恳地说道,“毕爷对我的恩情,我终身不忘。”

    “一个人官位再高,也会下台。财产再多,也不一定就能保证一生荣华。世间的权势和财富都靠不住,最靠得住的还是一双有识人之明的慧眼。等你相术大成之时,在你眼中的世界就如玻璃一样透明,想要权势,你随时可以结交权贵;想要财富,一句话就可以让富翁为你奉送百万巨款。所以,锦年,你以前走的是土路,现在走的是一条金光大道。”

    “不过,金光大道也不是一马平川,也会有绊脚石。我的绊脚石是何子天,你的绊脚石是关得。”

    木锦年推了推眼镜:“毕爷,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何子天和关得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世界很大,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非要分出胜负?”

    “如果简单地举个例子来解释就是,单城市委书记只能是一个人;如果从运势、气运和大局来详细解释,就说来话长了,等你境界到了,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说何子天和关得是我们的绊脚石了……现在你不理解也没关系,只需要努力提高境界就行了。另外,也要多提防关得和何子天,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会出其不意地对你出手。尤其是何子天功力深厚,他要害你,会伤你于无形之中。不过也不要过多担心,何子天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你,他现在身陷关得的身世之谜中不能自拔,早晚,关得离奇的身世会害了他。”毕问天目光深邃,面带自信的微笑。

    “毕爷,关得出车祸的事情……”木锦年对关得的车祸一事也大感好奇和不解,想问问毕爷的看法。

    “不管是谁制造的车祸,他都是一个蠢货!关得现在运势正盛,而且他还一直在暗中行善,行善之人种善果得善因。他现在善缘成熟,正受天地平衡之理的眷顾。就算我出手对付他,也会碰壁,更何况什么都不懂的蠢人笨到去制造车祸想要害了关得!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不但害不了关得,而且根本就是将自己的福分送给关得的愚蠢之举。一撞之下,关得怕是无形中会提升运势、财富和地位,而制造车祸的人,会损失运势、财富和地位,甚至是寿命!”

    “啊?怎么会这样?”木锦年大吃一惊,“天地平衡之理真有这么邪门?”

    “这不是邪门,这是天地运行的规律,谁都得遵守,和太阳升起就必然落下一样,谁也改变不了。关得用谦下、平和、行善为自己编织了一张牢不可破的运势之网,现在他的运势之网没有破绽,谁想碰他,就会被运势反弹回去。然后天地平衡之理就会运转,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形之下,无形中会有无数的好运悄然转移到关得身上。”

    “照这么说,一个人运势正旺时,就奈何不了他了?”毕问天难得为他大讲特讲不传之秘,他不抓住机会多了解一些,就太不识时务了,木锦年就又连忙问了一句。

    “佛家有语,神通不敌业力。运师也有言,算计不过运势。当一个人运势正旺时,你再对他恨之入骨,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和他同归于尽,以命换命;要么耐心等待,等他的运势衰减的一天。就看你有没有那么长远的耐心了……”

    “明白了,谢谢毕爷指点。”木锦年今天收获不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还没有真明白,如果真明白了,你就不会在转让玉器行时,将几块上好的翡翠留在手中不舍得给关得了。”毕问天微微一笑,直直地看向木锦年。

    木锦年面有愧色:“惭愧,毕爷,我还是心胸不够,眼界太低,舍不得眼前的利益。明天我将翡翠放回去,一并送与关得。好人做到底,就不藏私了。”

    “好,锦年,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从你之后,我不会再收一个徒弟。你的资质比关得稍差一些,但不要灰心,你也有关得没有的优点。关得行善确实可以为自己带来好运,但也让他优柔寡断,缺乏和你一样当机立断的勇气。而且关得的身世之谜,也为他今后的人生之路增加了不少变数。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关键时刻,你会比关得更下得了狠手!”

    木锦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感觉背后冷气直冒。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毕问天的厉害之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毕问天虽然了得,但也未必就如他自夸的一样神通广大,可以影响许多富商权贵。但刚才的一句话,一举击中了他内心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几年前的往事,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毕问天又是从何得知?木锦年越想越是后怕,再看毕问天时,眼光中除了敬畏之外,又多了臣服。

    毕问天呵呵一笑:“锦年,要记住,你是我的关门弟子。”

    木锦年肃然而立,恭敬地答道:“是,毕爷。”

    试探之举

    次日上午,关得应木锦年之约来到锦年玉器行,在花流年的见证下正式签订了转让协议。随后,关得将10万元交给木锦年,木锦年也郑重其事地收下。由此,单城久负盛名的锦年玉器行易手,并正式更名为精诚玉器行。

    关得起名为精诚,寓意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签订协议之后,木锦年还开酒庆祝,关得也是喜笑颜开,似乎得了便宜一样,和木锦年连连碰杯。

    “谢谢锦年兄的厚爱,我也总算有了自己的事业,不用总是寄人篱下了。”关得有了几分醉意,微有感慨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今天中午本想请你和花姐吃饭,但不凑巧,陈海峰有事非要我过去一趟,就只能下次了。”

    “陈海峰?”木锦年微吃一惊,手中的酒杯一抖,酒差点洒了自己一身,“市委副秘书长陈海峰?关老弟怎么和他也认识?”

    “现在还……还不认识,中午见了面就……就认识了。”关得舌头有点大了,话也说得不太利索了。

    “约在哪里见面了?”

    “天海大酒店。”

    木锦年心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天海大酒店是赵天海的产业,是单城市最高档的酒店,一向是市委宴请重要人物的定点酒店。陈海峰和关得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就请他到天海大酒店,由此可见,陈海峰对关得非常重视。联想到陈海峰是跟随卢杰俊从省城一起过来的事情,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卢杰俊要正式借陈海峰向关得传话了。

    关得就这么值得卢杰俊非要纳入麾下不可?到底卢杰俊是看中了关得的为人办事的能力,还是知道了他身为相师的能力?也是,身边有一个精通相面之术的秘书,会让卢杰俊以后的仕途生涯增加不少丰富多彩的内容。

    关得等木锦年和花流年走后,大概清点了一下玉器行的存货,让他吃惊的是,存货中有好几块极品翡翠,初步估计总价值超过100万。好一个木锦年,真是下了血本,也真是难为他了,要是换了别人,还真舍不得眼前的利益。

    但也由此验证了木锦年并非常人,他在认识毕问天并死了妻子之后,变化很大,仿佛脱胎换骨一样。对,就是脱胎换骨,关得就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了,木锦年是想要新生了。要新生,就得和过去一刀两断,决裂得越彻底,新生就越有希望。

    同时也让关得奇怪的是,最近花流年也老实了许多,见到他不再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如从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转眼间变成了淑女一样。变化之大,也让人不得其解,难道说,花流年也要开始新生了?

    先不管木锦年和花流年了,中午时分,关得赶到天海大酒店的时候,秋曲已经先一步在大厅等他了。

    最近和秋曲接触频繁,关得对秋曲的认识加深了不少。平心而论,作为省委领导的千金,她能说会道,又没有千金小姐的脾气,和月清影相比,平易近人太多了。至少她在与人交往时,留给外人的观感会比月清影好上许多倍。除了有时话多一点的毛病之外,其他方面还真让人说不出什么,当然,除了她对他的热情稍微多了一点之外……

    关得是男人,一个正常的正值青春的男人,也希望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多一些。况且话又说回来,虽然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但在对待感情的问题,现在还真没有拿定主意。又或者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毕竟才24岁,离结婚还早,人生的前方还有许多未知的旅程,他不想现在就安定下来。

    又或许关得不愿意承认,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没有忘记黄素素。

    “来了,关得,你喝酒了?”秋曲冲鼻子挥了挥手,鼻子皱了起来,“你也真是,一大早喝的是哪门子酒?怎么了,借酒浇愁是因为被前女友甩了?”

    “什么前女友?”关得哑然失笑,“你听谁说我有前女友?”

    “你现在单身,就证明身边没有女朋友了。而以你的条件在大学期间如果没有谈恋爱,不是你太失败了就是你身边的女孩都瞎眼了,要么就是你有身体或心理疾病。但以上问题都没有出现,由此推断,你肯定会有一个前女友,嗯,一个还是少的,说不定有好几个。”

    关得哈哈一笑:“套我的话?好,我就不让你猜了,确实有一个前女友,就一个。”

    秋曲眉开眼笑:“我厉害吧?我会相面,信不信?要不我再为你算算?”

    还有人班门弄斧要在关得面前说相面,就和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一样可笑,关得仔细打量了秋曲几眼。说实话,之前虽然对秋曲长什么样子早已经看过许多遍,但毕竟不好意思直直盯着一个女孩看个没完,今天借秋曲说到相面,他才借机为秋曲相上一面。

    秋曲脸型瘦长,鹅卵型脸蛋,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和一些眼睛大而无神的人相比,她的眼睛明亮而流光溢彩,简直就如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她肤色白净而无暇,双耳有轮,下巴微尖而圆,再加上一头短发,干练又不失素美……当然,关得不是欣赏她的容颜,而是脑中迅速转了几转,就对秋曲的面相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

    “喂,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秋曲用手在关得的眼前晃了一晃,“我可告诉你,对待感情我很认真的,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喜欢上我,一旦喜欢上了,就得喜欢一辈子。”

    “怪事。”关得拉秋曲坐到大厅的沙发一角,坐下才说,“你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恋爱?”

    秋曲眉毛未开,桃花印黯淡,而且红鸾星不显,明显是情事不开的迹象。以秋曲的条件,大学期间会没人追求?

    “谁说的?本小姐在大学期间有男朋友无数,我是见一个甩一个,甩一个换一个。怎么了,不服?不服就一边凉快去。说本小姐没谈过恋爱?谁信!”秋曲嘴硬,白了关得好几眼。

    关得看出了她的心虚,懒得理她,呵呵一笑,一抬头,陈海峰和孟庆文已经到了。

    月国梁的秘书孟庆文,关得见过面,却没有见过陈海峰,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走在前面的陈海峰。陈海峰是市委副秘书长,比孟庆文级别高,官场排序不可乱。

    “关得,你好。”陈海峰主动和关得握手,“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陈海峰客气,关得也不能托大,客气地说道:“秘书长有指示,我必须要来。”

    “呵呵,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秘书长了,我比你虚长几岁,叫我一声老兄就行了。”陈海峰目光一扫,看到了秋曲,微微一惊,“秋曲,你怎么也在?”

    “我怎么就不能在?我陪关得来,就想看看你想怎么他。怎么了,是不是不欢迎我?”

    “说的哪里话,我敢不欢迎你?”陈海峰笑呵呵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走,到里面说话。”

    孟庆文只是冲关得微一点头,并未说话,目光落在秋曲的身上,闪过了一丝疑惑和不解。不过陈海峰和关得都没有介绍秋曲,他自然也不便多问。

    房间很安静,坐下之后,陈海峰直接要求上菜,先和关得说了几句闲话,又问了问秋游身体好不好,等等,就是一些家常话。等菜上齐之后,陈海峰举起酒杯:“来,关得,第一杯酒,今天起,我们就算认识了,市府那边有什么事情,有庆文照应,在市委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开口。走一个!”

    关得一饮而尽,不提陈海峰身后的重要人物,就凭他出面请关得吃饭,关得也得干了。

    随后,陈海峰又连续两次端起酒杯,三杯酒过后,他才切入了正题。

    “关得,你上次车祸住院,卢书记托我去看望你,结果我有事晚了一天。后来一问,你已经出院了,晚了一步。”

    陈海峰的话既是解释又是示意,关得闻弦歌而知雅意:“谢谢卢书记和海峰兄对我的关心,本来就没大事,观察了一天就出院了。没想到还让卢书记惦记了,惭愧。”

    “卢书记是石门人,我也是,呵呵,秋曲当然也是。关得,你有没有想过要到石门发展?”陈海峰意味深长地看了秋曲一眼,他以前在省委工作的时候,和秋曲住一个家属院,是看着秋曲长大的,比秋曲年长十几岁,当秋曲是女儿一样。今天秋曲不请自来,而且坐座位的时候还和关得挨得很近,他就明白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想过,单城是我的故乡,也是起点,先在起点打好基础,才敢出去闯荡。”关得不解陈海峰之意,就只好含蓄地回答。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在单城打好基础,完全可以跃马扬鞭直上石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秋曲?”陈海峰接了一句,却将话题抛给了秋曲。

    孟庆文微微皱眉,今天陈海峰似乎有点跑题,他作为月国梁的秘书,自然知道关得和月清影的亲密关系,怎么看情形,陈海峰有将关得向秋曲身边推的意思?不是说今天要试探关得的口气,看他是否愿意担任卢书记的秘书,怎么突然就换了题目?

    如果只是陈海峰想拉拢关得去石门,或是关得和秋曲成了男女朋友,他今天作为中间人的角色就尴尬了,孟庆文微带不满地看了关得一眼。

    “关得已经决定要去石门开拓市场了,不瞒陈叔叔,我也加盟了滨盛房地产,我现在是第三大股东。过两天关得就和我一起去石门运作项目了,就是省电视台的家属院项目,陈叔叔,台长可是你的同学呀。”

    陈海峰被秋曲将了一军,呵呵一笑:“是我的同学怎么了?不也是你爸的同学?少跟我耍心眼儿,你才多大。不过你入股了滨盛,和你爸商量了没有?”

    秋曲一听这话,放下了筷子,一脸不快:“没有,我不敢和他说,他就爱批评我。陈叔叔,你回石门的时候,记得替我在我爸面前说几句好话,再告诉我爸,他什么时候不批评我了,我就会经常回家。否则,哼,一个月都不进家门。”

    “哈哈,你这个孩子。”陈海峰笑了,“让我在你爸面前替你打掩护,你得拿出诚意才行。好了,不说你的事情了,等你做出了成绩再告诉他,他就不会说你什么了。”

    随后,陈海峰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闲话,聚会就散了。

    送走了陈海峰和孟庆文,关得微有纳闷,陈海峰应该是替卢杰俊出面送话来了,却没有正面提及,而且在秋曲说到她加盟滨盛之后,明显陈海峰就有了结束谈话之意。莫非是说,在担任卢杰俊秘书和与秋曲一起进军房地产之间,他明显偏向秋曲?

    “你和陈海峰关系不错?”回去的路上,关得问秋曲。

    “当然了,他和我爸是同学,以前住在一个家属院。怎么了,他今天找你,怎么没说是什么事儿?”秋曲也看出了什么,想了一想说道,“对,就在我说到我入股滨盛之后,他就不说正事了,是不是我碍了你的好事?”

    关得没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心里却想,他和卢杰俊之间的缘分……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估计也不会有下文了。

    过了一会儿,秋曲似乎是困了,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关得就专心地开车,忽然秋曲一下惊醒,睁大了眼睛问关得:“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是不是会算命?”

    “不会。”关得很干脆地否认,“刚才是瞎说的,再说你不也说了,我说的一点儿也不对。”

    “嗯,你说的当然不对,我就是随便问问。”秋曲扭过头去,继续假寐,只是不停转动的眼球和微微颤抖的睫毛透露了她的心事跳跃不定,关得只顾专心致志地开车了,却没听到秋曲非常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瞎说的还说得这么准,真是邪门了。”

    送秋曲到市电视台的录制中心,关得开车又回精诚玉器行。等他赶到的时候,曾伟贤已经等候多时了。

    精诚玉器行作为关得自己的产业,他决定交给曾伟贤来管理。曾伟贤比于天凯稳重,办事沉稳。

    祸福相依

    “得哥。”曾伟贤正在指挥工人装修,一见关得赶来,忙迎了过来,“差不多快齐活儿了,你来看看行不行,不行就重做。”

    关得大概看了几眼,他要的不是重新大规模装修,而是更改布局,柜台换方位,玉器重新摆。从风水学的角度考虑,木锦年的风水未必就是适合他的风水,他也很清楚接手之后如果不重新调整,会不可避免被木锦年的运势影响到他的运势。

    当然,如果转让玉器行的背后是毕问天的主意,那么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但到目前为止,关得只想出了变换格局的化解之法,下一步怎么做,要边走边看,或者等何爷回来后再说。

    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切正常,关得才放了心,又交代曾伟贤几句:“人员先不用大幅调整,慢慢来,一个月调整一两个人就行,你也慢慢物色新的人选,争取一年之内全部换血。”

    曾伟贤点头称是,关得正要离开,一眼又看到了摆在大堂正中的几块极品翡翠,色泽诱人,水头极足,极具美感。他来到近前,近观美玉之中如水如雾一般的天地之精华,不由一时入神。怪不得人说金银有价玉无价,金银虽好,却只是冷冰冰的金属,而美玉如雾如水,如有生命一般,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就会身陷其中。

    千金难买心头好,关得都想将其中一块随身把玩……好在收回了念头,说道:“这几块极品翡翠就当成镇店之宝了,谁想买,不出到极高的价格绝不出手,宁可摆在店中也不能便宜卖了。”

    “没问题。”曾伟贤领会了关得的意图,“要的就是这种不为所动的范儿,越不卖,就有人越想买,身价就越高。等价格涨上去之后,顾客再买到手,多花了钱没什么,关键是更有成就感。”

    关得哈哈一笑:“玉器行交给你,我算是放心了。好好经营,以后就是自己的生意了,别偷懒,也别懈怠。”

    “得哥,你就放心吧,这就是我的店,我要不好好干,就是二傻子了。”

    关得拍拍曾伟贤的肩膀:“伟贤,我就不多说了,干好了,是自己的一份事业,干不好,是耽误自己的青春和前途。人生在世,没有别人会对你的人生负责,只有你自己。”曾伟贤从面相上看是忠诚可靠之相,也有机智多谋的一面,但他的缺点就是不够长性,关得就有必要为他鼓鼓劲,加加油。

    开车返回一碗香的路上,迎着夕阳,吹着徐徐的夏末的微风,关得一时无比惬意。回想起刚才在玉器行被极品翡翠吸引了心神的一幕,关得忽然间感觉眼前模糊了一下,仿佛眼前有飞花飞舞,一下看不清前路了,他可是正在开车,不由大吃一惊。

    好在异常只是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关得正要深思变故是何原因时,手机响了,正好打断了他的思路。

    是黄素素来电。

    “关哥哥,我和姐姐在一碗香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黄素素的声音有一丝抱怨,估计是等的时间长了。

    “快了,还有几分钟。”眼见开学在即,黄素素此来一碗香,正是商议由他送她到下江上大学的事情。关得虽然不是很想再回到兴元大学故地重游,但之前既然答应了黄素素,就得兑现承诺。

    “嗯。”黄素素的声音明显开心了,“那我等你呀,你快点儿……不,你开车慢点儿。”

    关得无声地笑了,他在继母去世之后就觉得自己犹如天地一沙鸥,在认识何爷和碧悠之后,才又重新有了家的感觉。而黄素素就如一个依赖他的小妹妹一样,她的身世也很可怜,不由他不心生怜惜。想到他、碧悠和黄素素几人,还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慨。

    挂断黄素素的电话,已经到了一碗香的门口,停好车,还没有下车,电话就又响了。关得现在比起以前确实忙多了,以前刚有手机时,电话经常一天不响一声,现在一天不响十几次就不会罢休。

    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关得接听起来:“喂,你好。”

    “关总,我是赵苏波。”电话中传来了赵苏波轻柔的声音,对,就是轻柔,他说话时的声音似乎总是接不上气一样,轻飘飘的,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被风一吹就散了。

    “赵总,你好。”赵苏波意外打来电话,关得很是好奇,就等赵苏波主动说出来意。

    “听说月清影的农家院要对外营业了?我准备带几个朋友过去捧场,怎么样,欢迎不?”

    “这个……”关得心里一阵冷笑,赵苏波想捧月清影的场,却打自己的电话,真有意思,想让自己也欠他一份人情,想得美,“我还没听说她的农家院要营业的事情,要不,你直接打她的电话?”

    赵苏波呵呵干笑几声:“我以为你和月清影关系不错,她的一举一动你肯定最先知道,没想到,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外界传闻,怎能相信?”关得就想结束对话了,“赵总还有什么指示?”

    “不敢,我哪里敢指示关总,没有了,既然关总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下,伟强去石门了,听说是为了省电视台家属院扩建项目。”

    电话断了,关得坐在车里愣了一会儿,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赵苏波向他透露沈伟强去运作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有什么目的?他和沈伟强不是一路人吗,那么他又是在暗示什么?运作项目都讲究暗中进行,并且先下手为强,赵苏波为什么要在背后黑沈伟强一把?

    关得拿出电话当即打给了秋曲:“秋曲,明天能不能一早就去石门?”

    秋曲那边很吵,好像在录制现场,她大声说了几句什么,关得没听清,过了一会儿才一下安静下来,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电话来得真是时候,正在录制节目的节骨眼儿上,换了别人,我接都不接,快说什么事,我忙着呢。”

    关得长话短说,将赵苏波的电话一说,秋曲当即惊叫一声:“什么?沈伟强敢先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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