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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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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寒声说道:“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会做出什么?”

    “除之后快,无论是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对君上有感情么?”

    净念回答得很快:“没有,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长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赵扶桑说道:“赵扶桑,护送师傅回去。”

    赵扶桑抱拳答应,在离开之时:“阿辞,一定会没事儿的。”

    长夏没有听到他的话,她静静地注视着桌上的那些文字,上面写着的是阿寻的亲笔信:

    第一封:姊君未死,吾心甚喜,望盼归,九和在矣。吾甚念。

    第二封:姊君安好,天劫即将降世,玉京盛槐下界渡劫,吾见之甚是欣喜,姊君见之亦然。妖尊崩逝,都城不可一日无主,望盼姊君归来。

    阿寻知道了九和没死,他把九和抓走了,盛槐在妖都,他把那些天界来的人抓起来了?而这封信夹在每日的汇报军粮战况之中,若不是刚刚的那阵风,自己可能看不到。

    昨日传来的信。

    他会如何?这个人究竟会如何?

    虽说每一封都未曾说明他会如何处置,可是长夏的总觉得心里不安,这个人是在用他们的命来要挟自己?

    她的心开始慌了,甚至多了几分无助。猛烈的不安充斥着她的内心,她慢慢地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然后迅速抛开心中的烦躁不安,开始想着对策。

    乌瑰悄然出现。

    看到了长夏的记忆后,一惊:“这家伙在拿妖界族民的性命和你谈判?他疯了吧?!”

    确实疯了。

    或者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如今李盛年逼打得紧,他又无任何良兵可用,只能靠着这些来要挟自己。

    行,回去,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北荒君上开城献降,北荒民众对于他们的进城很是不满,一大早的街道上便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长夏高坐在马匹上,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群。

    “君上之令,为博八荒祥和,天下再无战事,百姓安宁康乐,着应妖界煊骄王之邀,护族民安乐,与妖界的同寿!”

    有人高喊着北荒君上的命令。

    长夏的军队才得以进入这人潮如织的街道之中。

    这时赵扶桑在长夏身边说道:“阿辞,北荒族民有些不服众,我们用不用与他们说清楚?”

    长夏淡定地说道:“不必,近日战事多,北荒周围流离失所的百姓比比皆是,让弟兄们每日去巡查,帮忙修整,切勿生出事端,否则军法处置!”

    赵扶桑抱拳应下:“是!”

    接着策马带领着军队的弟兄朝着军营之中而去。

    长夏跟随着净念来到北荒王宫之中觐见君上。

    大殿之上,长夏一身轻甲风光赫赫走进,周围回首的文臣武将开始小声议论着。

    长夏抬眸时,看到北荒君上有些微微愣住,接着内心之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欣喜,有期待,甚至对于这位北荒君上......她竟然有种小雀跃,是势在必得雀跃。

    “煊骄王长夏,拜见君上。”

    北荒君上沉稳温柔的嗓音开口说道:“煊骄王免礼,如今你我之间并无君臣之礼。”

    长夏微微一怔,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接着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净念,而后心中的一切谜团也缓缓解开。

    北荒君上说道:“此次一事,孤已经与各位爱卿说明说清,为保天下安宁,孤就此特将君令赠予煊骄王,望煊骄王护八荒安乐,永无战事。”

    长夏恭谨地接过那沉重的责任,净念拿给她的时候,他的蓝眸之中是徐徐流转的赞赏之意。

    经此一事,却是出奇的顺利,不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还是其他。

    她宣召五荒之君时,满目看不到尽头的臣子纷纷下跪,高喊着的问安口号喧声震天,一圈一圈激荡在结界之外。

    夜幕深深,长夏和净念一起回了妖界。

    路途中,净念说:“他几乎没有弱点,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一个一招制胜的办法。”

    长夏将两封信给净念一看。

    净念神色从容淡然,或许是他的性格使然,所以不管发生何事他眉目之间都是冷冷的,不同于李盛年的冷峻,盛槐的清然,他就像是高山之上傲然孤立着的雪莲。

    只能够去看,却不能够接近。

    这样一个隐藏着孤傲,清冷幽月般的男子,还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却能够心甘情愿地在王室王权之中周旋,恐怕与他效忠的人有关。

    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周围浩瀚如墨的夜空之中零碎的星辰隐隐绰绰的闪动着,一层飘渺无依的云跟着晚风飘动。

    “你和他感情很好么?”

    净念问出时,长夏的脑海之中浮现出的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时候虽然都以报仇为目的,可是在这种危险重重,一切未知的路程当中,她曾一度相信过他,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又或许是一种恋家。

    毕竟那个时候一直以来她就没有家。

    长夏嗯了声:“挺好的,但是,他可能只是在利用我吧。”

    利用,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就是那么回事儿,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利用谁都可以,她可以利用一切有利于她的人,不管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还是朋友,亦或是,家人.........

    所以,谈到利用之时,她的语调渐缓,音调也轻了很多。

    净念继续说:“那就对了,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让别人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借机靠近,最终取而代之后彻底消灭。他让你觉得你在利用他,实则,他已经把你视为了猎物。”

    长夏嗯了声,她现在情绪很是复杂,回到妖都找到赵怀晋,问出当年发生的事情,就有可能应下天劫,可是这样的天劫究竟是如何的?自己消失的那块记忆水晶究竟藏着什么?

    会与她想的一样么?

    或许是察觉到了长夏的情绪,净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离开,给她独处的时间。

    妖界之内战乱不断,来到妖界上空之时,长夏能够瞧见山峰绵延之处燃起的战火硝烟。

    “净念师傅,下去看看吧。”

    净念点点头。

    两人停舟落下。

    长夏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战场,四周的尸体如同枯败的落叶般堆积,那些骸骨令人心惊。

    她看着石碑上刻画着的关城二字,斑驳的刀影将石碑削去一个角。抬眼望去时,破败大开的城门摇摇欲坠,上面飞溅而上的血迹已然干涸,城楼之上人影攒动,接着就有人射箭而出。

    “何人?!竟敢闯城!还不速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城楼之上的警告声响彻云霄。

    这里已经变成了李盛年的地盘了么?

    长夏直接沉声回道:“我乃妖界煊骄王,特来与王孙殿下和谈。”

    “煊骄王?煊骄王不是死了么?”城墙之上的人窃声说着。

    长夏摘下腰间的玉牌,接着抬起,直接说道:“王令在此,谁敢阻拦?!”

    “快!快去禀告殿下!快!”

    “万一是假的呢?”

    “殿下说了,任何人都不肯放过!快去!”

    净念淡定开口:“你要和李盛年谈判?”

    长夏收起玉牌,神情之中带着一种从容淡定,成竹在胸的自信:“这样的兵戈,不可再有,李盛年要找的人是我,我和他固有一战,与百姓无关。”

    净念听完后,抬手行了个僧礼:“那贫僧先去都城一探虚实,王爷再会。”

    “师傅慢走。”

    话音刚落,净念扭身之际他的身影缓缓消失。

    这时,城门之上有人喊道:“殿下。”

    长夏身影一顿,扭身抬头喊道:“李盛年,你不是在找本王么?!本王来了。”

    她的声音刚好停顿,眼前一人闪影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她负手静静地看着他,身后的手掌之中凝聚着无尽的灵力,她的眸色暗冷幽深,微微眯眼之际,满是对李盛年下一步动作的预判。

    可是饶是她如何预判,对于李盛年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愣住。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厮是何意?

    李盛年身披着战甲,那战甲冰冷如同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冰霜。他的声音更是喑哑带着无尽的疲惫。

    几秒后,长夏正要施毒,李盛年正好放开她。

    她看着李盛年不禁眉头一蹙,这还是李盛年么?

    疲惫之中满是虚弱,狼狈枯槁的面容之上如同蒙尘的明珠。一层的胡茬和略微凌乱的额发,他的眼睛浑浊不清,里面是红血丝,眼尾微红,此时此刻,瞳孔微颤地看着自己,那浑浊的眼目也逐渐清明。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声音之中竟然有些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双腿虚软跪地,长夏赶紧扶住他:“哎哎哎,李盛年,你可别碰瓷啊,哎哎哎,你醒醒。”

    李盛年额头滚烫,昏倒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士兵拿着武器跑了出来。

    他们不会以为是自己杀了李盛年吧?

    “你们殿下无事,只是发烧了,军医呢?军医何在?”

    阿左抱拳行礼:“王爷,我们殿下等您多时,不眠不休,受伤了也不管不顾,还请王爷多照顾我家殿下几日,我等感激不尽。”

    “等我?等我作甚?”长夏不解地看着躺着的人。

    阿左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要张嘴,却发不出半分声音,最终他只能说:“王爷不妨等到殿下醒了,问问殿下,属下告退。”

    “阿左!阿左!你还真把他交给我?”

    就不怕自己杀了这个西荒王孙殿下?

    长夏抱着手,拧眉盯着眼前的人,疑惑不解:“你小子究竟要干嘛?”

    “他怎么了?那个程清简有两把刷子啊,能把他伤成这样?”

    长夏直接说道:“什么伤成这样,你看看他,就那么想攻入妖都么?几个月了,连南岳城都过不去,只能一直退于关城之中。”

    乌瑰不禁唏嘘:“那些跟着他的士兵还真是惨,一直跟着这么一个主。”

    “他带的人不多,也就几百,几百人去攻占都城,这厮怕是疯了吧?”长夏毫不留情地吐槽让乌瑰不禁发笑。

    “我听着阿左的意思,他是一直在找你?你都亲自‘死’在他面前了,他还如此执着,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

    长夏撇眼看他:“你猜想什么?”

    “他要么就是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亲手斩杀你才痛快;要么........”他故意停顿,试图去观察长夏的神情。

    “要么什么?快说。”

    “他喜欢你,而且是刻骨铭心的那种。”乌瑰摊开手说出一句在长夏听来没什么营养的话。

    长夏直接翻了个白眼,神情之中满是嫌弃:“你能别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好么?我倒是希望他是来杀我的。”

    乌瑰撇撇嘴,接着微抬眉梢:“赌不赌?”

    长夏看了李盛年一眼,沉默了几秒后:“赌什么?”

    乌瑰一笑:“就赌老子的自由之身,要是老子赢了,你就乖乖地放了我。”

    长夏很是不屑地问:“那若是我赢了呢?”

    乌瑰这时眯眼微笑:“要是你赢了,老子......就一辈子供你驱使,怎么样?”

    长夏冷哼一声:“行,不过现在我可没时间与他周旋,我得先把九和救出来。”

    乌瑰探头看着她:“救九和还是救其他人?”

    “你烦不烦呐?”

    “不烦,这场戏可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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