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而疾步闯到钱七两身前,“臭小子,先停一下…”
钱七两一惊,往后倒退一步,“许姑娘有何吩咐?”
许翠嘻嘻一笑,拱手道,“先前本姑娘有所冒犯,给钱兄弟赔礼了。”
钱七两想是未料她会道歉,不由得一愣,旋即拱手作礼,“许姑娘言重了,是小的连累了计公子,许姑娘情急之下出手责罚,小的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许翠展颜一笑,转而低声道,“你打算何时前去大理国?”
钱七两疑道,“许姑娘的意思……”
许翠秀目一瞪,“你回答何时前去就是,问本姑娘意思作甚!?”
钱七两略一迟疑,苦笑道,“应是十日左右。”
许翠微微点了点头,“你当日说只要遇上乞丐便能传讯与你…可是如此?”
钱七两道,“仅限于大宋境内以及设有分舵的地方。譬如北汉太原设有分舵,其城中丐帮弟子就可传讯与我。”
“那如何识得丐帮在某一地有分舵?”
钱七两摇了摇头,“若非本帮弟子,很难知晓我帮分舵所在。”
许翠冷笑道,“你丐帮不是要先扬光大吗?怎么还藏藏捏捏的?”
钱七两脸显尴尬,“许姑娘说得是,小的当想办法让丐帮弟子有自己的身份标识…”
许翠秀眉微蹙,略一沉吟,转而笑道,“我观丐帮弟子皆有随身布袋,不若在干布袋上做个记号,譬如绣个补丁之类…”
钱七两双眼一亮,“许姑娘所言极是,小的回去就布置此事,让丐帮弟子在布袋正中间绣上方形黑色䃼丁,以做识别。”
许翠轻笑一声,“本姑娘姓许名翠,记得吩咐下去,但凡我须丐帮弟子传递消息,不得耽误哦!”未待钱七两作答,神色得意,疾步行去议事厅。
洛寒水见许翠进入厅内,笑道:“方才我听明珠说…你因金玉被擒一事与迁怒了钱兄弟?”
许翠脸上一红,“我气他愚昧,好胜心切,为了修习打狗棒法,不顾自己帮中兄弟安危,去劫抢狩犬…况且天下又不是只有辽帝巡营才有猎犬。”
洛寒水言道,“好的猎犬对修习打狗棒法有事半攻倍效用。而钱兄弟修习打狗棒法,并非是争强好胜。”
许翠疑道:“那是为何?”
“丐帮弟子多是因战祸之故而流离失所的流民,加入丐帮时年岁不一,有老有小,行乞讨生中难免会受人欺凌。方帮主为了让他们有自保之力,才让钱兄弟研习打狗棒法,传授与丐帮弟子。”
许翠皱了皱眉头,问道:“打狗棒法有这么厉害吗?难道不需要从幼年开始修习?”
洛寒水说道:“你也是习武之人,应知天下武学并非是因境界高便是胜者,但凡功法精妙,即使对方境界高上一筹半境,也未必会输,打狗棒法更是如此。我此下只是固元境,你是归真大成境,若我用打狗棒法,纵使你全力而为,我未必会输…”
许翠自是不信,“当真?”
洛寒水微微一笑,说道:“你二人且随我来。”言罢,站起身子,走出议事厅。
许翠与洛明珠互视一眼,起身相随。
洛寒水行到西边一棵大树下,纵身而起,折下一根树枝,去掉枝叶,望着许翠笑道:“翠儿,你全力使招攻我。”
许翠一愣,嗫嚅半晌,摇了摇头,怯声道:“翠儿不敢。”
洛寒水笑道,“方帮主曾传我十八招打狗棒法,我未尝试其威力,你不妨与我切磋一番。”
许翠望了一眼含笑不语的洛明珠,迟疑片刻,拔剑而出,“那翠儿就放肆了…”
洛寒点了点头,“尽管全力使招,我对你的剑法了如指掌,你伤不到我的。”
话虽如此,许翠出招仍不敢全力相攻,只用七成之力,略胜洛寒水一筹,但洛寒水实是对太素剑法大为熟悉,许翠攻有二十余招,反被树枝戳中手腕。
洛寒水收招站定,脸色一沉,“翠儿,你敢轻视我?”
许翠心头一凛,“翠儿不敢,伯伯接招…”言语中一剑攻出,此下确是倾力攻袭,剑招转变速度自是比先前快了甚多,瞬时间一团光影向洛寒水席卷而上。
太素剑法乃大成武学,许翠倾力而上,只有固元境的洛寒水而言,论力道,许翠可以力压制,论迅速,可以快制快,按理来说,即使洛寒水熟知剑招,三十招内必败。
未料打狗棒法的步伐转变实是精妙无比,每每许翠的长剑将要击入棒法的破绽之处,洛寒水终能瞬间转换身位,不仅避过险招,反而使招反攻。
二人游斗四十余招,你来我往,看似不分上下,许翠的站位却是比起招之时,退后有五尺之远。
又斗了近十招,洛寒水瞥见贺梅到来,接了一招后,疾退丈余,身形一定,笑道,“如何?”
许翠惊叹道,“厉害,当是厉害。”
洛寒水哈哈一笑,目光投向洛明珠,转而一叹,“你嫂嫂离庄之时,我见她未佩戴你兄长送她的玉镯,你去她房内取上,同翠儿收拾行装,随我同去开封。”
许、洛二人互视一眼,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