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要被别人拿走之时,才惊醒,这是我的命!
是我极为重要的东西,不能够借,但是此时却像是已经被别人抓在了手上,已经要拿走了。
君来岛的岛主,心中惊骇无比,他研究了这么久,也没有过任何的让他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此时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他修为比大家高一些,已经是第五境修为,也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似有东西在流失,在被别人拿走。
他想要阻止,却像是抱着一团水,水从自己的指缝里流走,他想去抓,却无法抓握。
他想要去毁去那个祭司像,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虚弱的,法念无法紧束,意识无法集中,也像是随着‘寿’一起被借走了一样。
他勉强的祭起自己的‘碧海潮生珠’,珠上蓝光涌起,却法意微弱,飞在半空便已经无力的坠落。
君来岛的岛主尚且如此,其他的人更是不堪,已经有人倒在了地上,当然也有人是盘坐着的,努力的想要收束住自己的意识,目的是想通过收束自身的意识而束住自己的寿。
只是这全然是无用的。
竹挺春也坐在了地上,紧闭着双眼,并指立于胸前,腰间的青竹剑涌动着剑光,却刺不出去,就像是无力或是折翼的鸟,想飞起来,却已经力不从心了。
站在楼近辰旁边的竹霖收束自己意志的同时,看向楼近辰,因为她知道自己旁边的是来自那片大陆的楼近辰,人称剑仙。
楼近辰的威名,是那年一剑斩杀了自东海而来的墨九支后,才在这群岛之中引起轰动的。
只有在海上生活的人,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那海沟里的墨九支有多么的恐怖与诡秘。
而楼近辰当年就能够一剑将之斩杀,足见其强大,所以江州楼剑仙之名,便也在这群岛之中传遍了。
只是她看到楼近辰时,却看到楼近辰同样的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
她在与楼近辰相处的这一天里,从楼近辰的眼中看到都是无畏的,还有无所谓的神情,仿佛一切都不在意,这也与他的剑意很像,她觉得楼近辰的剑下,是什么都不重要,因为都一样,所以无所谓。
但是现在楼近辰的眉头却是紧皱着的,像是正在努力,她想象是在和自己一样的努力约束自己的寿元不被借走。
“借寿借寿借寿借寿借寿借寿……”
虚空里仿佛在回荡着‘借寿’两个字,这一句句的词之间相互重迭,又绵长,带着诡秘与恐怖。
大家在这一刻的感知突然被不可抗拒的打开了,世界像是变成了黑的,他们都身处于黑暗之中,环绕着一个人。
而那一个人似乎正从古老的封印之中醒来,原本僵硬的雕像之脸,正变的生动起来,那青黑的石面正在裂开,里面似有东西要破石像而出。
这像是恶梦,却又是清醒的恶梦,大家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看着自己的‘寿元’被拿走。
楼近辰也感觉到了自己寿元的流失。
同时,他心中回荡着的‘借寿’两个字是最响的,如惊涛骇浪,仿佛那座祭司像能够知道这里谁最强。
只是有些东西,在自己曾经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拿走时,想拒绝,想不给,却根本就无法阻止,因为原本的自己就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又如何阻止它离开呢?
若是在修行太阴阴阳观想法之前,他一定是第一时间仗剑而起,只要将敌人立即杀了,那他的法术就会中断。
但是现在他有了第二个选择,他在发现自己虽然紧束法念,寿元流逝的速度有减弱不少,但依然无法完全的紧束住时,他选择另一种方式。
他完全的放松,放开的那一刹那,就有如大坝决堤一样,寿元狂泄,说是不惊不惧,那是骗人。
毕竟泄的是自己寿元,是自己的命,所以他的眉头不自主的皱了起来。
但是他稳住了自己的心念,法念虽松却不散,意识不乱,他整个人在这种惊惧之中,反而不可思议的放松了,越来越松,仿佛要与虚空融为一体。
他整个人像是由实化虚了,像是不存在一样,我本虚无,无有一切,何来寿借。
此时他的意识之中有两个若有若无的字意存在。
“没有!”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流逝的寿元在停止。
竹霖看着自己身边的楼近辰慢慢的消失了,像是用水写的字,原本还清晰,却被雨水快速的淹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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