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随着那冥冥之中无形的风朝外飘去。
他既放任,又束缚着。
天空无月,楼近辰的法念化作月亮。
他感受着时间,夜晚终将过去,而东方也渐白。
他的法念并没有朝着西边落去,而是依然悬于中天。
当东方的晨曦照在他的法念上时,他的法念从月色开始转变,从月白开始变成晨曦的光彩。
原本的月亮在晨光之中暗淡,似被同化,当太阳的光出现之时,他的法念已经完全看不出月色了。
仿佛融入了太阳的光辉之中,形成了天地之间太阳光辉里的一道光。
太阳慢慢的变的炙烈,他开始感受到疲惫,长久收束法念,长久的使法念孤悬于外,这必将疲惫。
而法念疲惫,便会散去。
他并没有将之收回,而是依然悬于天空,慢慢的法念开始溃散。
不过,这种溃散,并不是那种整体的崩溃,而是从边缘开始散,像是被风吹起的沙子,从最轻盈的沙开始吹起。
孤悬于外的法念越来越小,若是有人能够看到法念的念光,会发现法念的光圈越来越小。
他以为自己要坚持不过一天。
但是依然坚持着。
太阳当空之时,
那太阳极为炙烈,像是火一样,点燃了他的念头,而通过他的念头又传导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像是在燃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他再一次的体会了太阳精火炼身的感觉,从思绪到五脏六脏,到骨髓。
他抵抗着这种痛苦,慢慢的,这火焰炙烧的感觉褪去了,他感觉到了清凉。
原来太阳已经落山了,星星已经出现了,而随着太阳落山,他的念头也随着天象而开始变化,变成淡淡的月。
月依然孤悬于这京落宫的上空。
一点念头,化作月亮。
他的念头开始得到舒缓,只是这种舒缓并不久,阴寒之感便越来越盛,阴寒让他的念头竟是越加的收束着,就像是人冷了,会紧紧的抱着身体一样。
在这种极度疲惫之下,他的念头反而没有散,而是更加的紧束,他终于明白了于阴阳之中融炼的意味。
不过,他的身上依然在冰寒,身体在结霜。
阴阳交替,冷热锤炼,让他的肉身也在出现一种变化。
第二天,又是太阳升起,他的念头于晨光之中由阴转阳。
他更加的疲惫了,不过依然没有收回自己的念头。
他的念头融入了太阳光之中,在太阳光辉之中,形成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无形太阳。
他的眼睛睁开,他的念头感应着太阳,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白茫之中又有各色的彩线光华。
明明在那里,却像是虚幻的,看不真切,而月亮在那里紧束,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他突然生出一丝的明悟。
这如大音希声,太阳不可视,便如无形,便似虚无,不可见,明明在那里,却如不可见。
这也是一种虚实。
明明是存在的,却给人一种不实的感觉。
而从念头的收束与发散来说,太阳是发散的,太阴是收束的。
散,并非是完完全全的散去,而是形散而神不散。
他悟得了一些道理。
而他的念头越来越疲惫,只凭着一点坚强的意志,悬于天空。
那一点念头几乎如游丝般,在天空中,如一点星光,如一粒微尘,但是楼近辰可以确定自己的念头还在,仍然还在那里。
他维续着,终于,第四天之后,他生出一种幻觉,他仿佛从那太阳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就像是自己的念头可以在那里摄取营养,他的念头开始壮大起来,而到晚上的时候,念头收束,便是消化着那些营养。
于是,他的念头在天空里,便如十五月亮一样,又大又圆。
这山上许多人都看着这一幕,一开始他们不明白楼近辰在炼什么法,但是其中有许多炼气道中的人,慢慢的就看明白了,楼近辰这是在炼法。
而楼近辰,通过自己念头散发的月光,将整片巨鲸山都看在眼中,照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