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的人,若是追溯着师承,都能够追到武魁县来。
楼近辰与商归安来到城中没多久,才饮一壶茶,便知道一事。
宫保山死了。
宫保山这个人,楼近辰还是很有印象的。
那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当时自己为代府令之时,他也是主动支持的,在楼近辰的印象之中,这人虽然老于江湖,却也同样还保持着武人性格的人。
一句老而弥坚,作风强硬,可以形容他。
他有疑惑,为什么宫保山死了,却根本就没有人来州府通知。
要知道宫保山虽然不是武魁县的县令,但是当时他代表武魁县来参加周府君的盟会,那就说明他是能够代表武魁县的。
楼近辰与商归安两人坐在那里饮茶,耳中听到隔壁桌谈论宫保山家中因争家主之位,一年之久而未能够下葬宫保山的事。
“敢问,这位朋友,宫保山做为一寺之主,他死了为何州府那边从未听闻?”商归安向那一桌人请教。
那人说道:“武魁县人,向来自矜自傲,他们的寺主死在了寺中,岂会向州府禀告,整个州府里,当年盟约的寺主之中,只有武魁县的寺主死了,那不是告诉别人,武道修士不如人吗?”
这一桌人的话,才说完,旁边一桌的人已经怒目而视。
这一桌的那个说话之人倒也不惧,但是同伴都拉他的手,然后朝着隔壁明显是武魁县的人,抱拳,表示歉意,并且匆匆下楼而去。
他们走了,那一桌武魁县人,便将目光向楼近辰与商归安。
其中一个青年说道:“看阁下穿着,应该是位修士,不知来武魁县所为何事?”
“难道,武魁县禁止外人到来?”商归安问道。
“自然不是,只是近来武魁县中颇不太平,若是两位只是游玩的话,最好尽快离去。”那青年说完,便也起身结帐要离开。
“宫保山真的死了吗?”楼近辰突然开口问道。
楼近辰的话一出,那青年立即怒目而视,与他一起的同样如此,其中有人说道:“阁下还请为长者、死者讳!”
楼近辰一听,也觉得当如此,说道:“我与宫寺主有过一面之缘,交谈虽不多,却也记忆深刻,若是宫寺主真的已经去世,可否告诉我,他葬于何处?”
那青年打量着楼近辰,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莫非去拜祭宫寺主还需要身份资格?”商归安看到师兄没有想要通名的意思,便问道。
“那倒不是,曾也有寺主的朋友前来拜祭,却惹出了麻烦事来,所以后面不明身份的人,便不被引入祭拜。”青年说道。
“那可否见告,宫寺主究竟是怎么死的?”楼近辰再问道。
那青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抱歉!”
他说完就离开了。
楼近辰与商归安两人没多久便也下了楼,不需要向人打听武魁寺所在,只一看天色,便明白方向。
武魁寺所在,便是泉眼一样,在城外之时,楼近辰便觉得这武魁寺的上空,如火焰燃烧。
武魁寺不在城外,就在城中。
走得近一些,楼近辰便看清楚了那火焰之中有一股妖异。
隐约似有一个燃烧着的火人,被一条条的铁链捆着,而那个妖异的人,此时正咆哮着,要挣脱铁链的捆缚。
这种神象,楼近辰一眼就能够看到,其他的人则未必。
“我们直接进去看看。”楼近辰说道。
既然他不想通名,那么自己直接去看,一切都会明白。
他相信,在自己的双眼之下,没有多少东西能够遁形。
武魁寺的门是关着的,商归安同样的以五行遁法悄无声息的穿入一条巷子里,然后在阴影之中自然的隐去了身形,他发现自己依然能够看到师兄。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方法,但是他可以肯定,别人肯定见不到师兄了。
门口的守门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两人离那门越来越近。
商归安不明白师兄怎么还自己进这一重门,念头才起,他的眼中,那门的门缝却在他的眼中突然变的模糊起来,然后快速的变大,门缝竟像是变成了一扇开着的门。
他的眼中,师兄已经先一步跨入其中,他也紧跟着走了进来,眼中视线一黑,回头一看,门紧紧的关着,只有细小的门缝还在。
商归安心中惊异,却也明白,这就是师兄的‘门’字法的另一种应用。
原本他觉得,师兄在天井之中用天井连通敌人梦境,已经是匪夷所思了的妙法。
而现在亲身感受,却觉得师兄对于这个法术,已经得心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