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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段正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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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后悔。

    段正淳的神情已然颓然,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坐入椅中。他的手颤抖着拿起酒壶,慢慢地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他猛地仰头,咕的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的目光空洞而迷茫,一直凝视着妻子跃出的那个窗口,仿佛在试图寻找那已经消逝的身影。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胡枫静静地看着他,只见段正淳又慢慢地斟满了一杯酒,再次仰头,又是一饮而尽。这样的动作,他重复了十二三次,直到一壶酒被他喝得一滴不剩。他随即又拿起另一壶酒,斟酒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但饮酒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木婉清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她大声叫道:“你若是有什么古怪惨毒的法子要整治我们,就快点动手吧!别再这样磨磨蹭蹭的了!”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打破了这压抑而沉重的氛围。

    段正淳微微抬起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目光仿佛被磁铁牢牢吸附,无法移开。他静静地凝视了许久,仿佛想要从她的面容中读出更多的秘密。终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真像,真像啊!我本该早就看出来的,这般的容貌,这般的性情……”

    一旁的胡枫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这段正淳,真是个情种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木婉清却听得一头雾水,她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胡说八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不解,显然对段正淳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段正淳默然,倏地起身,左掌如风,斜斜劈向身后,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枝摇曳的红烛便在掌风之下悄然熄灭。紧接着,右掌又起,又是一枝红烛在掌风之下熄灭,如此反复,五掌连出,五枝红烛尽皆熄灭。他眼光始终凝视前方,出掌间仿佛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令人叹为观止。

    木婉清见状,惊得目瞪口呆,失声道:“这……这便是‘五罗轻烟掌’?你……你怎会此等绝技?”

    段正淳闻言,苦笑一声,道:“你师父难道未曾传授于你么?”

    木婉清轻声道:“师父曾言,这套掌法她誓不外传,待到百年之后,也要随她一同入土为安。”

    段正淳微微颔首,道:“哦,她曾言绝不外传,要带入黄泉之下?”

    木婉清轻叹一声,道:“正是如此。不过师父在无人之时,常独自演练这套掌法,而我则在暗中偷窥,久而久之,也记下了不少。”

    段正淳眉头微皱,道:“她常常独自演练这套掌法?”

    木婉清点头轻应,道:“正是。每次师父练完这套掌法后,都会怒气冲冲地责骂我。而你……你竟也会这套掌法,似乎还比我师父使得更为精妙。”

    段正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五罗轻烟掌’,实则是当年我传授给你师父的。”

    木婉清闻言,心中大震,却又无法不信。她曾亲眼见过师父以掌劈烛,往往一掌下去,烛火却仍摇曳生辉,非得再劈上两三掌,方能熄灭。而段正淳方才施展此掌法时,却是那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与师父的功力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她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岂不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我的太师父?”

    段正淳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抬手轻抚下巴,目光迷离,似是在回忆往事,自言自语道:“她每次练了这掌法,便会发脾气,总说这掌法如何如何不好。她哪里知道,这掌法的奥妙之处,其实在于心随意动,收发自如。可惜,她始终未能领悟。她还说这掌法决不传人,要带进棺材里去…””

    木婉清再次追问道:“那么,你……”

    段正淳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多问。他静静地坐着,仿佛在回忆着一些遥远的往事。过了片刻,他突然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你今年十八岁,生日是在九月吧?”

    木婉清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惊奇与疑惑:“你怎么对我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到底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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