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南宫羽抓到了!”一道兴奋的呼喊从屋外传来,随即一道五花大绑的人影就被陈青推了进来。
看着落魄不已的南宫羽,周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青等人都自觉退了出去,房门紧闭,只剩熊满和呼延野二人。
周奕等人打量着南宫羽,眼前这人早已没了当初身为安北将军,左威卫中郎将,南宫家主的风范,略微臃肿的身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大腿之上还有几个鲜明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是被士卒踹的,脸庞之上早已没了血色,苍白不已。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南宫羽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腿软到发抖。
熊满率先开口,笑眯眯的问道:“南宫将军,可有遗言?”
一语击溃了南宫羽的心理防线。
“扑通!”
听到这话南宫羽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跪在了这个昔日的蝼蚁面前:“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南宫羽感恩戴德!”
“哈哈哈!”呼延野仰天大笑,旋即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道:“放了你?那谁放过今天战死城头的四千士卒?又有谁放过殒命在天狼关外的那十几万秦国边军将士!”
看着呼延野那狰狞的面目,南宫羽心中一凉。
“你父亲死了,你儿子死了,你南宫家满门上下老幼死了个精光!都是拜你所赐,虽然当中有些人确实该死,但我相信,你南宫家还是有几个好人的,谁放过他们了?”还没等南宫羽答话,呼延野的喝声再度响起。
虽然与南宫老将军从未谋面,但最起码,老人绝不该死在他这个儿子的手上。
南宫羽想起当初自己手刃父亲的场景,终于崩溃,痛哭出声,泪涕横流,这些天他的梦中时刻出现自己刺出的那一剑,父亲临死前绝望的眼神不停的浮现在脑海中,让他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但是南宫羽真的不想死,哀求道:“呼延将军,我该死,我不是人,你放了我,我还有用,我可以帮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南宫羽勾起了周奕的一丝兴趣,饶有兴致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南宫羽止住泪水,颤抖着说道:“你们放了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南宫家在京郊的深山之中有一个秘密的银库,是多年积攒下来的,只有历代家主知道,我用这些钱换我一条命!”
“呵呵,是么?在哪?说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周奕笑眯眯的说道。
听到有戏,南宫羽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亮光,但心中害怕周奕过河拆桥,畏畏缩缩的说道:“您先放了我,我将地图画出来,只要我安全离开,地图就交给你。”
说完南宫羽就紧紧盯着周奕的眼睛,希望能逃过一劫,不过这次他没有骗人,南宫家真的有一个秘密银库,这么多年家族积攒下来的财富,大部分都藏在里面,培养亲军的钱也一直是从银库里面支取的,这也是亲军只效忠于南宫家的重要原因。
熊满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着南宫羽提出的条件,在南宫羽满是希冀的目光中,三人对视一眼。
终于开口了:“南宫将军,希望你别骗我!”
“谢呼延将军!我保证绝无虚言!”听到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南宫羽不停地点头,没干的眼泪鼻涕顺着脸颊流到衣服之上,落魄至极。
“先带下去!好生看管!”呼延野大喝一声。
几名士卒从门外走入,拖着脸上挂着喜意的南宫羽就出去了。
看着那被拖走的身影,熊满的脸上浮起一丝讥笑,走出房门看着那点点星光闪烁的夜空,嘴中喃喃道:
“我战死的边军将士,明天你们的仇就可以报了,愿你们在天有灵,护我秦军!”
次日清晨,陵州城的演武场上,人头攒动,数万步卒列阵其间。
秋风呼啸,一面面秦国的军旗不断的摇曳,大战过后的陵州城依旧带着一股满城的悲伤与肃穆。
那仅剩的两千多名赤膊军卒,昂首挺胸,列于大阵前方,排头站着阿月,陈青,池集等一众军官。
两千多士卒人人带伤,就连池集和陈青的身上也缠着雪白的纱布,陈青大腿之上的箭头已经被拔出,但是哪怕忍着伤痛,也可以看出站姿有点点倾斜。
将台之上,呼延野身披安南将军的军服立于当中,周奕、熊满、还有连夜带兵赶过来的的谢庭知等人站在身后,秦国所有高级将领全部在场。
呼延野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两千多名士卒,这庞大的军阵令人心潮澎湃。
那已至深秋,渐渐入冬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意,哪怕身穿军服都能感受到阵阵寒风,可这两千多名攻城将士丝毫不惧,腰板笔直的接受呼延野的检阅。
呼延野收回目光,踏前一步,看向众人朗声问道:
“将士们,这仗打的苦吗?”
“不苦!”整齐的吼声响起。
“这陵州的城头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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