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大家相安无事,但陈家人自来瞧不起这些异族人。就在二十年前,在某些官员的支持下,也为了自身的利益,南溪陈家在族长陈世的带领下,对村里的杂姓人家——也就是当年的女真后裔,下了毒手。”
“他们用柴刀、竹枪,先将青壮年男性杀光,再将老幼妇孺赶到寒风岭中等死。经过此役,村里的四十余口杂姓人家几乎屠戮殆尽。说来奇怪,陈家人犯下如此灭族大罪,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一举拿下了岩茶的专供权,得享二十年的太平时光。”
“这二十年里,当年的知县大人调离了崇安,所有人都以为他可以施展才华、青云直上,却因为朝局动荡,种种原因,一直在福建各县任职,虽有青天之名,却无上升之机。崇安县里还有一位县丞,名叫林睦,近十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南溪一案,试图为当年的逝者求一公道。”
“而在南溪村里,陈世虽然贵为族长,却也平衡不了八房的利益,族中一直不乏明争暗斗。加上近两年来,压制撼龙阵的一些物件被人有意无意地毁坏或者移动,南溪乃至整个崇安都遭遇罕见的旱灾和瘟疫,人口损失惨重,村前新坟林立,陈世这个族长日益不得人心。老陈家本有传统,族中最有学识之人掌管古画,族长掌握古画之秘。陈世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借机害死老秀才陈伏茂,夺走古画,并试图将宝物之秘私售某位官员,以此换取对他的绝对支持。”
“可他没想到,县里派来的县丞林睦竟然死于寒风岭,古画不翼而飞。此事引发了南溪八家的众怒,加上陈世本人突然有一天不知为何,变得痴痴呆呆,不省世事,”徐霞客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陈世,叹道:“南溪几家老人突然发难,推翻了陈世这个族长。但撼龙已醒,南溪的悲剧还在继续,任谁也阻止不了死亡的来临。接替陈世族长地位的陈岩也想去和知县以及其他官员做交易,但他一则缺少足够的筹码,二则含有私心,三则脚踏两船,结果反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最牵挂的小孙子被熏瞎了双眼,自己这一房的亲人也基本死光。”
陈岩低下了头,说不出一句话。
“那么问题来了,”徐霞客没注意到众人神色的变化,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道:“是谁想要一直在查二十年前案件的林睦死掉?是谁不想县衙与陈世达成交易?是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独享宝物进献给朝廷后带来的红利?是谁想杀掉陈世以及南溪的所有人以隐瞒当年的往事?”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一个人的脸上——
林镜斋。
徐霞客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你,我们的林青天,林大人。”
林镜斋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霞客先生,原来我花了三千两银子,就是请你来编故事给我听的吗?”
徐霞客摸了摸额头,说道:“你大可否认一切,没关系。你聪明之处在于,知道林睦这幅图是画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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