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忙完手头上所有的事之后,被一封梅花印笺调回京城,享受余生的闲暇时光。
唯一遗憾的是,京城没有福州这么多的美食,李应升对北方人爱吃的面点和羊肉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此在临行之前,他应该还会再来一次三坊七巷,要上一壶有点年头的屏南红曲,点上一盅上品的佛跳墙,与自己的影子对酌几杯,与这座城市作最后的告别。
马车孤独地向巡抚衙门驶去。
李应升突然感到福州的街头,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至于是哪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他似乎能感觉到,在店面的门板后,在巷角的黑暗处,在摊点的小贩身后,总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这辆马车。那些眼神很熟悉,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马车向北驶过安泰桥、到任桥,向西一转,巡抚衙门就在眼前。李应升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那封印笺,走进了大门。
他看见巡抚大人已经站在了中厅。同时,站在巡抚大人身后的,还有三位黑衣人。
他们都用一种很熟悉的眼神看着李应升。
李应升感到背脊有种难以名状的凉意,就像衣服里面被塞进了几块正在融化成水的寒冰。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是黑鬼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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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的第三根手指被柴刀砍断时,他的眼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林镜斋拿着从陈岩的竹杖中取出的一张图画,仔细地观察那些山峦叠嶂中隐藏的细微之处。
陈岩的小孙子没有再哭了。秦恕挡住了一把砍向小孙子的柴刀,作为交换条件,他用手捂住了小孙子的嘴巴。
“你的画功不行,”林镜斋叹道:“远比不上林睦。不过幸好我能看懂一些端倪。”
陈岩的样子显得疲惫不堪,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他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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