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复没有接话,他看着这座沉默的围屋,就像看着自己未来的坟墓。秦恕后悔自己没在路边找一根结实点的木棒傍身,虽然拿了林彦瑛的袖剑,但这种特殊的武器没下十年八年的苦功根本没法使,如果贸然用之对敌,割伤自己和割伤敌人的概率几乎相等。现在这个样子相当于赤手空拳去闯南溪围屋,跟一个年轻女性赤身裸体走进男子监牢没什么区别。
但秦恕看着林彦复的脸上毫无惧色,既像是心里有底,又像是慷慨赴死。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佩服了林彦复一下:这世界上又还剩几个人,知道自己将为什么而死呢?
就在这时,只听见围屋正对他们二人的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人,身穿粗布青袍,面露风霜之色。
“父亲大人,”林彦复毕恭毕敬地屈身行礼,说道:“您也到了。”
崇安知县林镜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只见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身形佝偻,神态萎靡,形容枯槁。
林彦复认识他。那是南溪村的前任族长——陈世。
×××××××××××××××××××××××××
血红色的八仙桌前,茶雾氤氲。脸色惨白的婢女如纸人般立在桌边,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诡异笑容。林镜斋和陈世分主次相对而坐,林彦复和秦恕则分坐在八仙桌的两侧。
陈世伸出哆哆嗦嗦的右手,做了一个“请用茶”的手势。但没人敢碰面前的茶杯。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恕,也不敢。
林镜斋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彦复,说道:“人呢?”
“回父亲大人,还在路上,”林彦复似乎有些怯于面对林镜斋的眼神:“应该快到了。”
“应该。”林镜斋生硬地重复了两个字,随即将眼神移至秦恕身上,对着他问道:“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小秦或者老秦,也可以叫我拳头,”秦恕对这位知县大人同样没有太多好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