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密州尹家庄,是一个什么所在。”
张滕含笑不语,半句话也不信,你淡泊名利?你淡泊名利能跟叶青搞在一块。漫天下凡是跟少宰叶青沾边的,说自己淡泊名利,本官都不信,说啥也没有用。
话音未落,外面一个庄客进来,抱拳道:“知州、庄主,城下的反贼撤兵,大小家她带着人追到杭州去了。”
尹鸿刚刚吹完,就被自己女儿打脸,顿觉脸上无光,尴尬不已。
张滕起身道:“贼人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把羊吊在营中,后蹄捶鼓,应该是走了一会了。”
张滕一拍桌子,道:“贼人军心已失,追!”
尹鸿揪住庄客,问道:“媱媱带了多少人?”
“七八个吧。”
尹鸿老脸一红,这哪是去追反贼,这明明是去找叶青了,恐怕还得绕着反贼走呢。
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就是再丢人,尹鸿也担心她的安全,眼下到处都是被打散的乱贼,尹鸿当即下令跟着张滕的人马出城。
杭州城外现在真是乱象纷纷,到处都是溃逃的反贼还有逃难的百姓,陈马康率众奔逃杭城,准备接应陈瑜出城。
他是个重感情的人,陈瑜曾经救过他的命,这个恩情不能不报。
骑在马上的陈马康,速度不是很快,他要从路上收编被打散的反贼
路边的难民都躲在一旁,等待着这伙人过去了才敢继续逃难,陈马康看着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其中有许多孤儿,一时有些愧疚。
他是乞索儿出身,娘亲冻饿而死在一个破庙,最能体会这些孤儿的感受。
突然,一个小孩子吸引了他的眼光,小孩混在人群中,紧张兮兮地看着来往的人马,跟普通的孤儿没什么两样。
但是这个孤儿,脸上面目有些骇人,有着难看的疤痕,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
这分明就是当初救了自己的小恩公,陈马康骑马过去,沐清宇却早就忘记了当初那个乞丐。
看到陈马康过来,沐清宇心跳到了嗓子眼上,脸上也是一幅害怕的样子。
“小恩公?怎也沦落至此,难道扬州也有战事么?”
沐清宇灵机一动,装起了哑巴,哇哇几句只是摆手。
看着他的样子,怎么也不会让人心生怀疑,因为幼时的迫害,穿着锦衣时候都像是个逃难的。
陈马康沉思片刻,将他举了起来,放到自己马上,从行囊里掏出一块干粮,道:“兵荒马乱的,小恩公一个人如何能活过去,不如跟着我去救魔王。只要我活一天,便保小恩公一天。”
他不是不知道陈瑜此番凶多吉少,但是一个孤儿在这失去法纪的乱战之地,还是太危险了。
沐清宇坐在马上,眼珠一转,心里的畏惧去了三分。
这个人明显是反贼的头领,在路上打探情报,哪有到贼窝子里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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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陈瑜皇宫的后花园内。
陈瑜的宫殿,是建在原本的王宫上的,碧波湖中荡漾,湖心亭红柱青瓦,四角飞檐,犹如一只展翅欲起的燕子。
高大巍峨的主殿,有前堂、照壁、回廊、中堂、四合院的园艺花园、后堂、后花园、附园,房屋鳞次,曲苑回阁,十分的豪华。
这一切却都没有让陈瑜有任何的归属感,这里很快就不属于自己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陈瑜心急火燎,被围这么久自己的属下都是一批批来送死,最强的一支陈马康却不见踪影。
石宝在一旁叨唠:“那个白眼狼入教时间这么短,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魔王被围这么久,就是不见他的七万大军。”
在场的都知道他说的是陈马康,人在无助绝望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一个替罪羊出来,纷纷出言谩骂。
陈瑜手掌握着栏杆,抓的木头都微微凹下,有几个手指的印子。
“都闭嘴!小康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官兵还没有打,你们自己先乱什么。”
陈瑜的威望还在,手下这些骄兵悍将一起闭了嘴,湖心亭中唉声叹气响成一片。
突然,一个小卒飞奔而来,到了近前抱拳道:“圣公,外面喊杀声一片,是陈马康将军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