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缓缓的坐回椅上,原来那天自己问张巡,辑录常州忠义之士时,张巡会露出迟疑的表情,是因为张巡早就心怀死志,可能无法答应自己起义师,报王室的要求了。
她在心中埋怨张巡,那些忠义之士当然会起兵抗元,可若失了张巡这一郡之表,人心如何凝聚呢?
自小来,张巡不拘细行,乡里为患。或许这就是张巡觉得自己无才无德,不能统御众心,才选择投水殉国,来激励全郡军民的原因。
痴儿啊,何苦来哉。
两行泪从张母的脸上垂落,整个人仿佛顿住了,不发一言,不置一语。
刚刚还满面是泪的张大姐勉强站起来,嘱咐家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底什么情形,再派人去桥下问,把瞧见的人都带来。
说完这话,大约就是掏空了张大姐所有的气力。这会儿偌大的张家,就剩下张母,张大姐和大嫂真氏,孤儿寡母。家外呢?是数千家舍土来投的义民,数万户仰望张巡的亲党。
自张家到陈渡桥下,数百人敲锣打鼓,击醒人众。前后奔走高呼,张二郎殉国的消息。不少人涌出家门来,询问这如何不去救呢,才投水,或许还能把人救来。
救?当然要救!
就住在张巡家附近的张喜听闻消息立刻赶来,组织起上百名张氏的子弟和佃客,挨家挨户搜索船只,全部撑到河上去。只是最近几天,接连下了好几场雨,河水暴涨,流速还急。若果说张巡就在原地,还则罢了。若果说冲的快些,并进了运河,一日夜就能冲进江里。
真要是进了长江,那就再也寻不着啦。
灯笼火把一一点燃,初九抢过一条船来,拽了一个小厮撑杆,对着黑浑的河水再三映照。水色浑浊,沾染泥沙,又有游鱼和船只的扰动,这水就是半米也望不清楚啊。
急的他在船上连连跺脚,几乎把船板都踏破。
桥上的张喜到底有几分算计,命人连锁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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