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动手,只见风云变幻,原是朗朗晴日,忽地天昏地暗,风云突起,有雷雨之象。竺阳周道:“我素有地火水风四大法相,这风雨便是我的道意,曹少仙小心了。”曹骏道:“若汝能必胜,何必说这话来。”两人刀剑并举,斗在一处。初时台下还能看到两人一招一式,清楚明白,刀来剑往,攻守相和,到后来,天色愈暗,两人招法越快,于罡风铅云闭合之下,刀光化作闪电,一道道劈开浓雾,剑网幻成天地,一层层向曹骏罩去。那天却是奇异,人人看了都以为暴雨将至,纷纷躲避,只几个武痴还在观望,这风也来,云也来,电也来,偏偏没有雨来,风挥云朵东一片西一偏,那日光忽然洒下一道,忽被遮住,古怪之极。两人自午间动手,直斗到日头偏西,什么风雨都没了,还是龙争虎斗不休。台下人聚了散,散了聚,台上人快了慢,慢了快,现下都似没了气力,竺阳周一把剑虚虚提着,左右晃动,连连画圈,曹骏一把刀东劈一记,西砍一刀,好没章法。只见日头一点点落下城头,只剩最后一道光亮扫过,曹骏忽地大喝一声,刀光盛了十倍不止,竺阳周也长啸一声,剑势疾速几分,两人都出了胜负手。
耳轮中只听的台上“呛啷啷”一声响,但见曹骏掌中天罡刀终究不敌升龙剑,被削断在地,竺阳周却后退数步,那升龙剑并不在手上,却是插在台中,入了二尺有余。早有人打起灯笼火把,复将擂台展亮,竺阳周甩动拂尘,缓缓道:“好功夫,是我输了,却不知陈老祖所创为何?”曹骏擦却额头汗水道:“此非我师所创,乃是我听道藏真言所得,融汇我师‘胎息、指玄、观空 、心易’四法,所创‘裂地’。 ”“了不起,是我小看你了,后会有期。”说罢,竺阳周并不回后台,跳下擂台,飘然而去,果然有些高人模样。
翌日,观擂人众,金风送爽,帘栊挑起,走出一人,伸手摘下长虹剑,站定台前,台下众人看了,纷纷耻笑,此人其貌不扬,斜着脸,吊着眼,眉毛一高一低,眼睛一大一小,肩膀一前一后,双腿一长一短,站起身来似盘龙老柳,周身穿青遍体挂皂,做个丧门吊客却是正好。这人眼见人人面有讥讽,不急不躁,只挽了几个剑花,他一剑在手,风姿立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巴什。台下有二老对视一眼,前后拾阶上了擂台,前头一个身形高大,络腮胡子摇头苦笑道:“郁海丰,十几年不见,如何也来趟这浑水?” 另一个却不客气,高叫道:“你不知高心魔死了吗?”“正是知晓,才赶来会一会能杀得了剑魔之人。” 听了他话,台下总算有人猜出这怪人来历,失声喊道:“郁海丰,郁海丰,他是剑邪!”郁海丰怪眼圆睁,扫视台下一番,又对台上两人道:“萧如风、冉客尘,你两个十年前不是我对手,现下还敢动手不成?” 原来来者正是潜帮两大护法,河朔双雄一声霹雳镇乾坤河套大侠冉客尘和双掌分擎日与月摇头狮子萧如风。两人互视一眼,萧如风道:“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罢请冉客尘退在一边,其后双掌一横,摆个“傲啸九州”的招式,剑邪郁海丰并不答话,宝剑起处,光华耀眼,两人放对,二十余回合,萧如风猛地大喝一声,响若霹雳,四下粉尘暴起,犹如凭空响个炸雷,郁海丰身形一顿,萧如风正要进手伤他,哪知忽觉背后刺痛,“哎呀”一声,摔出场去,总算被冉客尘接住,河套大侠一看,明明两人当面动手,不知为何,摇头狮子后背整整齐齐中了五剑,梅花形状,衣衫被血浸染,总算伤的不深,只是无力再战。
河套大侠心中咯噔一下,这郁海丰果然还是如此邪门,逼法要替老伙计讨些利息,想罢身边背后抽出一对铁爪,郁海丰笑道:“想不到他学了你‘霹雳震乾坤’手段,你却学了他的狮爪。”冉客尘并不答话,揉身直进,两人放对,直斗到三十余回合,冉客尘长啸一声,双爪一扣,袖子里面甩出丈许铁链,两把铁狮爪化作飞爪,劲风笼罩整个擂台,冉客尘飞身跳跃,正要抡开铁飞爪,突然脚底板剧痛,哎呀一声,将铁爪摔出,坐倒在地,细看时,两只脚底在刚跃起时便中招,不知怎的双双扎穿,鲜血奔涌,河套大侠心中长叹,这剑邪好邪门的武功。双雄一败,郁海丰收剑而退,笑道:“承让,承让。” 摇头狮子摇头道:“承让个屁,我俩这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终归不是你的对手。” 冉客尘长叹一声,郁海丰不再理会两人,抬头望去,但见台下晃悠悠走上三人,却是三个和尚,甚是古怪,一个胖大,一个头颈竟盘着毒蛇,后一个驮着一口铜钟,步履沉重,压得擂台“嘎吱吱”的响。剑邪看了半晌,忽道:“古风罗汉可好?” 三个和尚正是追随莽僧的三怪僧,蛇僧安戒僧,猫僧郝易和及驮钟僧邬师尹,三个都曾师从三教堂古风罗汉,听他问起昔日师尊,安戒僧忙合十道:“老剑客动问,我等虽多年不见他老人家,却听说老罗汉还是身康体健。” “好,你三人乃是晚辈,还要动手不成?” “没奈何,本不敢和老剑客动手,但我师兄许我等,可来试炼一二,还请老剑客手下留情。” “又是来占便宜的。” 三怪僧身形一动,将剑邪围在核心,郁海丰哪里在意,宝剑反背,盯着驮钟僧,心知这三个和尚,尤其这个难缠。三僧和剑邪对阵,转了几个圈子,安戒僧忽地出手,双臂一伸,抓剑邪面门,郁海丰长剑一领,点他手腕,哪知这和尚衣袖宽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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