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吗?
“先回去了,他们是老师,带毕业班,要上课,请假太长时间不好。”
傅醒的语气很平淡,只是单纯的回答姜曜的问题,没有埋怨也没有遗憾。
他都回来了,和父母面对面坐着也没什么话好讲,不如各忙各的。
今晚天上不见月光,也不见星星。
其实也不单单是今晚,绝大多数时候这片天空都是看不见星星的。
漆黑的夜空下,两人并排着在广场上慢慢散步。
姜曜问:“是不是每个人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都会习惯自己一个人,没有家人陪伴也没关系呢?”
傅醒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刚刚回来,你的家人没有多陪陪你就回去了,你看起来也不难过。”姜曜回答。
这番话孩子气十足,带点她身上许久未见的天真。
傅醒听明白了。
姜曜不是在问他,而是变相地在问她自己,能不能习惯一个人,没有家人也陪伴也没关系。
他沉默数秒,回答:“不是的。”
姜曜看过去,傅醒很认真地回看她。
“只有本来就喜欢一个人待着的人才会习惯自己一个人,其他人无论多大年龄,都不会习惯。”
“我看起来不难过是因为我和我的父母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我不需要他们陪伴我,他们也不需要我时时刻刻陪伴他们。”
“你不一样。”
“你很需要家人,你的家人也很需要你。”
姜曜停下脚步,嘴唇微微抿紧。
夜晚的风将沉重的衣角都吹得晃了晃,凌乱的发丝在她耳边乱刮,拂过眼睫,又落在唇边。
“总能习惯的。”姜曜试图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本来他们也会早一步离我而去,既然以后我的能习惯,现在也能。”
傅醒摇摇头,“那时候,已经有新的家人陪伴你接受他们老去了。”
他的语气很笃定,仿佛姜曜就是一个不能独自生活的黏人精。
姜曜深呼吸,闭上嘴巴,身体绷紧得更厉害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再交谈。
当绕了一圈,回到通往南区的巷子口时,傅醒忽然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姜曜蹲下来。
他的行为很突兀,语气却仍然是一板一眼的。
“要背吗?”
姜曜停在蹲下来的脊背前,垂眸看着他的背影。
头发还没来得及修理,发尾仍旧长长地拖在后面,因为穿着毛衣,一部分挂在脖颈上一部分被静电吸在宽大是高领上。
肩膀又平又宽,撑着没有拉上拉链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衣摆半垂在地上,柔和地堆出一个“欢迎光临”的弧度。
他的举动打破了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
姜曜重新开口,接着之前的话题,语气有些冲:“你刚才的意思是,我可以找一个新的家人吗?只要有新的家人陪伴,以前的家人不要我了也没关系,是吗?”
“不是。”
否定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