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衣物扔在摔碎的酒瓶堆里。
嗒。嗒。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本就稀烂的食物遭遇二次踩踏发出黏腻的破碎声,腥臭味混在各色食物的味道里,古怪又难闻。
脚步声打了两个转,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一脚踩烂面目全非的西瓜,凶残的猎手鼻尖耸动深深吸气,依然没有闻到想要的血腥味。
一切踪迹到此为止。
黢黑的翅膀张开又收拢,被打断的半截舌头已经长出新肉,甚至比之前更为粗壮有力,黄褐色的眼珠来回转动,最终朝B栋的方向走去。
侧翻的长餐桌下,垂落的桌布盖着两个屏住呼吸的人。
姜曜手背上那道只划破了点皮的伤口已然结痂,至于傅醒那被倒刺舔伤的手背,也在可怕的愈合速度下弥合,再用半个西瓜的果肉一搓衣服一抹,半点血腥味都没留下。
偃月刀压在傅醒身下,傅醒被姜曜当了肉垫。
餐厅可躲藏空间小,时间又不足够,两人同时瞄准了这方宝地,在不能争抢的境地里就这种方式达成了勉强的共赢。
姜曜趴在傅醒背上,耳边心跳声砰砰地响,有傅醒的,也有她自己的。
一滴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来,滴在身下人的后颈上,最终沿着颈部的弧度路过凸起的喉结,结束这趟旅程。
万籁俱静。
桌布掀开,姜曜从傅醒身上下来,举着傅醒的枪警惕地望向四周。
偌大的餐厅没有第三个活物,只有他们。
暂时安全了。
姜曜松了口气,就近扶起一把椅子坐下。
傅醒直起腰后没急着站起来,就坐在地上很慢很深地缓了口气。
他微微侧着脸,柔顺的发尾随着转头的动作覆盖住被另一个人汗水染过的脖颈,没被面具效果波及的耳垂发红。
刚才的闪电战充满了实力相差悬殊的刺激,两人消耗不大但消耗速度过猛,此刻平息都需要缓一缓。
过了半分钟,准备走人的姜曜发现傅醒还没有起来的打算,沉吟一秒,先发制人:“事态紧急我是有一点粗鲁,但肯定不会给你压出什么内伤……我很轻的。”
钻桌布的时候她三两下就叠了上去,最多就是刚钻进的时候踩了他两脚。
她说话,傅醒才动了。
“我知道。”
他抓起偃月刀,和刀一起站起来。
“走吧。”
紧急撕开衣服擦了血迹的腹部空荡荡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不爱运动的傅醒被迫运动后的身材还是很耐看的,只是可惜这会儿在他面前的是还不懂得欣赏异性美的姜阳阳。
她留心的是傅醒的肚脐眼。
姜家有个远房阿婆热衷于各种面相学风水学甚至星座学,曾经在过年来访时以肚脐为例给姜曜上过一堂课。
一说肚脐圆润者宅心仁厚,乐善好施,二说肚脐靠上者为吉象,一生运势平坦。
这两样好的傅醒都占了。
姜曜收回视线,朝B栋的方向走去。
她是信奉科学的,至今不相信这些,可有些巧合还是会让人感到不高兴。
因为她的肚脐就长得有一点歪,迷信中说这样的人心胸狭隘任性妄为,一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