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荻安无人敢责怪,所有的矛头自然就指向了代替程吟的温穗。
桌子还没搬完,温穗就听见坐在前排的两个成绩不错的女生开始议论:
“真倒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所有人都跟她靠垃圾桶。”
“好想程哥啊,关系户真烦,数学三十分也不知道怎么考的。”
唐栀予听不下去,啪啦一下摔书理论:
“你们说话别太过分了!温穗考数学的时候生病进急诊了你们不知道吗?她选择题全对好吗?”
“生病就别考其它几门啊,直接记零蛋还不算排名。”
“她哪知道这个会影响换座位啊。”
“不知道不晓得问,她是哑巴?”一个女生咄咄逼人道:“除了数学,她语文英语也没多高,说她关系户怎么了?”
“你——!”
唐栀予气得差点拿起课本打人,被沈荻安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制止住。小少爷用脚勾着桌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发出咚地巨响,四周小范围内立刻安静。
“吵完了吗?”
“挡我路了。”
哈欠一打,两手一摊,往温穗旁边一坐,赶客二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没人敢得罪活阎王,两个女生赶忙闭了嘴。
都说温穗是沈荻安的绯闻女友,他这是维护的意思吧?
而且活阎王也考了900多名,要是被误会她们在阴阳他,恐怕要倒大霉了。
惹不起,惹不起,还是躲远点好。
温穗抱着粉色书包,抬头看了他一眼,咬唇没出声。
倒是唐栀予那边,她写了张纸条过去,字迹干净娟秀:
[谢谢你帮我说话。]
唐栀予大义凛然:
[不客气。下次遇到这种欺软怕硬的,你就该跟我一起骂回去,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温穗“嗯”了一声,抬头冲她的方向笑了下,意思是“我没关系”。
可心里还是隐隐在意。
其实那两个女生说得也不全错,她的语文和英语在班里确实只能算中等水平,做完卷子的物理化学,离满分也有一两分的距离,比不上满分拿到手软的程吟。
那会流行一个段子:“你考98分是因为你只能考98分,而学霸考100分是因为试卷上只有100分”。
温穗也想成为那个有100分就拿到100分的人。
她要付诸行动。
第一次月考后,温穗开始更加拼命地学习,将以前最爱看的言情小说也都换成了英文报刊。为着分值40分的体育中考,她每天早晚都会去操场上练习800米跑步,边跑边用哥哥的随身听听英语对话。
忙碌的生活使她充实。
只是偶尔在听见唐栀予兴高采烈讲起最近盯上的男神时,感到几分小小的失落。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小叔了。
沈墨恒总是很忙,三天两头去外地出差乃是家常便饭,在家的日子也大多待在主人房,温穗无事不敢随意去叨扰。
自那次从医院回来,温穗跟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仅仅在早餐的饭桌上有过两次短暂交集。
一次是告诉他月考成绩,顺带一提她过敏好了的事。另一次则是告诉他她刚学会的新电子琴曲。
每天来京海高中接她的人,也永远是哥哥和嫂嫂。沈茗安口中那句“麻烦小叔”,似乎成了一句不可能实现的空话。
温穗说不上遗憾,却隐约希冀着有一天能在校门口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一直到清明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