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直站在旁边,和雕塑一样,动也不动……
“?”
宁洲扭头看向那人,身高两米左右,大概率是集训中的男排成员,他身边放着行李箱,浑身溢出惆怅情绪。
对方感受到他的注视,低头与宁洲大眼瞪小眼。
他鼻翼两侧点缀着雀斑,配上呆滞的目光,有点萌:“……”
宁洲尴尬得手指操都做不下去了:“呃……你好,你也是排球队的吗?就休息一下午还回家?”
“是……不是……”
宁洲很难想象两米的大个子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小的声音,简直细若蚊蝇……
“我把退队申请放在了教练桌子上,准备离开这里。”
宁洲侧着头仔细听,对方打开话匣子后,保持低音量一股脑叙述道:
“我打了这么多年排球,一无是处。
本想在上午的练习赛把握最后一次机会,又被我搞砸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碰排球,现在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这样啊……”宁洲长长呼出一口气,浅笑道,“路上注意安全!”
那人噎住,嗫嚅着嘴唇:“你……你不劝我吗?”
宁洲没听清,又凑近一些:“什么劝?”
“很多人都劝我再坚持一会儿……”对方握紧行李箱的拉杆,“‘都打了那么多年了’‘熬过这次集训看看结果’之类的……”
宁洲想了想,摇着头缓缓回答:
“我不想劝你,也没必要劝。
你一定在追求更适合自己、更能让自己快乐的生活方式,想好就去拥抱明天吧!”
他舒展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脸上的笑意像太阳花一样温暖:
“未来离开排球的世界后,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要健康愉悦地生活下去!”
“……”
那人怔住,张开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紧抓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放松下来……
松弛感仿佛会传染,太阳花对着太阳,对他说:看,阳光对着你洒下来啦!
“我……”
“滴滴——”
一辆车停在训练中心门口,按了两声喇叭,综艺联络人降下车窗朝这边招手。
“我该走了!”宁洲迈开脚步,挥手道别,“拜拜,有缘再见!”
直到宁洲的背影消失在车里,那人才回神,拖着行李箱在体育馆前徘徊一阵,突然冲进体育馆里……
*
宁洋打着哈欠摆弄发球机,招风耳随着哈欠小幅摆动,对身后摆摆手:
“我不会教人,你找教练学去!”
“拜托你宁洋!”许子畅双手合十,态度几乎算得上虔诚,“你是我见过一传最强的,求求了!”
“不行!”宁洋走到另一半场,视若无睹,“我真的不会教,你随便问个助教都比我靠谱。”
许子畅丧气,挑染的黄毛蔫嗒嗒。
他帮宁洋启动发球机,往里面塞了一颗球。
排球“咕噜噜”掉进发球装置,以一百公里以上的时速喷出发球口……
宁洋睁大眼睛,观察排球旋转——
一只拳头半路拦截,猛地把飞到宁洋面前的排球打出去,语气冷硬:
“请你教我一传。”
宁洋:……
一个两个的,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