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不是一条两条了。但她却绝对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不杀,那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她认为自己是如此,凌邺即便在别的方面不会如此,至少在这件事上也会和她一样处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派人去杀他俩。
或许是以前凌邺事事都顺着她,让她忘了他是那个一个眼神足以使整个天曌抖三抖的定北侯。面对她一句句又急又气的逼问,凌邺也恼了,与她对吵起来,让她管好星月宫的事就好,他要如何做事不用她管。
最终气的聂清然夺门而出的是他那句:“本侯是堂堂定北侯,要做事何须向你一介妇人报备,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可,有这时间与本侯大呼小叫不如去学学如何当一个合格的侯府夫人”
原来,最终他还是嫌弃她是一个出身草莽的江湖女子,没有那些深闺千金的娴静淑惠。
他不仅嫌弃她不够娴淑,还搬出了定北侯的架子,饶是聂清然脾气再好也是受不了这种话语的,更何况是从凌邺口中亲耳听到这种话。
盛怒之下的聂清然夺门而出,从马厩牵过闪电就走,小厮家丁用尽力气也拉不住她。
于是乎就有了东城集市上众人看到的那一幕。
如今聂清然已经回到星月宫三天,气却是丝毫都没有消下去。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用尽全力去相信,去扶住的人会如此说她。不睡觉也不是因为不困,而是闭上眼就会想起以前他宠溺的对她笑的样子,那些场景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凌迟着她,刀刀见血。她不停的处理宫中事物也并非因为精力旺盛,而是一闲下来就会想到以前和凌邺在一起的场景,再对比如今发生的事,心中就像破了个大洞,冰冷的寒风从中嗖嗖穿过。
一方面是心中的难过,一边是她从小到大坚持的做人理念。这两样东西分站两边,不断地拉扯着她敏感的神经,令她不知所措。所以她用忙碌和冷漠来掩盖自己的无措。装作很忙,装作对他的无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看着她坚持的样子,常袖舞不禁叹了口气,聂清然的确很顽强,很强大,强大到能够守护住所有她想要守护的东西。但其实她也有不堪一击的时候,那就是被自己人伤害。或许凌邺的做法真的碰触到了她做人的底线,但更让她难以释怀的是凌邺那句话吧,突然被一向视自己如珠如宝的人说那么一句,换成谁都受不了。
这边厢是聂清然独自在越州的压抑,殊不知远在京城的凌邺内心也受着无与伦比的煎熬,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当时明明是可以解释清楚,慢慢安抚聂清然的,为何会和她吵起来,甚至还说了那么一句伤人的话,致使他连派出家丁打听她现状都不敢。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仅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更是觉得恐惧。原本是视若珠宝的人,突然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对她恶语相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停不下那些伤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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