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聂清然俏皮一笑,拉着他在软榻上卧下,又转身将桌上小炉熬着的药盛出来端去他跟前,“先把药喝了,喝完药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做得如何了。”
“这药喝了也没什么作用,看不见的还是看不见。”凌邺不以为意的接过药碗,眉也不皱的一口气喝下,“很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厨房做得可及不上你万一。”
聂清然接过空碗,放在桌上,略带责备的说:“这方子是师傅开的,难不成他老人家还会害你不成?慢慢喝着吧,有个希望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你先休息一会儿,今天我亲自下厨,庆祝你总算能休息一个月了。”
“你倒是会打趣我,禁足都能被你说成休息。”凌邺以手抚额,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夫君我可是被皇上狠狠斥责了一顿,然后被禁足在家一个月,可不是什么休息。”
“有区别么?”聂清然反问,“刚好可以趁机休息,顺便好好把河套的事处理下,如今虽说不乱了,但你的目的都达到了吧?可以出手了?”
“你啊,就是心肠太软。”凌邺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躺在软榻上,微合着眸子,“我自有打算,不会让你失望。”
“好好好,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出去了。”
永嘉八年十月二十二日,似乎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寒霜,京城百姓早早的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缩着脖子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这第一场雪会何时下下来。
伴随着寒风传来的是丞相府的消息,中秋之后就病倒的二小姐董淑莲最终还是不治身亡。丞相府上下皆尽缟素,就连远嫁江州的大小姐董淑菁都与夫婿欧阳昊一道回京奔丧。
这天,也是谋反重犯钟岫的斩首之日。许多百姓都被吸引到了刑场,去目睹了这个本该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的死亡。
与以往被判谋逆处死是罪犯总是被人所不齿不同,围观的百姓没有表现出很愤慨,甚至还有人替他不值,明明有大好的前途,为何非要弄出这种事。
城中百姓都被城里这两场大事吸引过去,本就人烟稀少的城郊更是看不见丝毫人影。萧瑟寒风呼呼作响,凋零的叶子三三两两在地上打着转,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今只见枯黄的枝桠在风中颤抖,寒鸦沙哑着嗓子,在天空划出哀婉的弧度。
京城的冬天已经来临了。
原本荒无人烟的树林中出现一驾毫不起眼的灰色马车,在这片萧索的背景下几乎分辨不出来。马蹄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驾安静行驶的马车。树林尽头,两匹黑色骏马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人都静静看着正在靠近的马车。
马车在两人跟前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门帘,手的主人走下马车,单膝跪下,朝马上的人行礼道:“草民谢侯爷和夫人成全。”
“民女也多谢侯爷和夫人成全。”洗尽铅华一身布衣的董淑莲也走下马车,朝马上两人叩首。
聂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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