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邈千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咬紧的齿间打着颤,铁链因剧烈的颤抖而发出轻微的碰擦声。
“阿明.....”
苏子明应了声,辛辣的酒水冲洗在血淋淋的伤口上,他温和道:“听着呢!”
邈千重痛苦的低吼一声,沙哑着声音说:“信我......”
持壶的手滞在了半空中,苏子明静静的看着邈千重,某个节点,他突然就没了兴趣,酒壶被扔了出去,白瓷壶碎的惊心,星星点点的白在烛光下颤着锋利的寒,像是落在温暖中的一层冰雪。
邈千重昏死过去,泼了多少水都醒不过来。
红豆默默跟在身后,一路上都不敢说话。
“找大夫来。”苏子明声音平静,如寻常没什么区别:“别叫他死了。”
红豆:“是。”
紧接着又听苏子明说:“不许松绑,让他长点记性。”
红豆:“.....是。”
红豆颤巍巍的倒了杯茶,目光在那打坐的人身上来回的徘徊,嘴张了又张,终究不敢出一个音。
该死的废物,这次真要害死他了!
可若是不说,万一王爷以后自己查出来,他怕是会比现在死的更加惨烈。
指间佛珠微微一顿,苏子明睁开了眸,声音冷的没有任何情绪“有事?”
红豆何止是跪的瓷实,他连头都不敢抬,汗水滚过鬓角,颤抖着滴落在眼前的地板上。
“春宵院一事有误,邈公子是清白的,姑娘小哥伺候的是另一位大当家,药也是那位当家要的,包括”
“我知道。”苏子明淡淡的说了一句,续而又阖上了眸:“若他敢做什么,我对他也不会只是轻罚。”
“............”
半条命都没了,还只是轻罚?
红豆偷偷抬眸看人的脸色,平静的风雨不透,看起来的确像是一早便知道真相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红豆说“巳时过半。”
“既已过半为何不提醒本王用膳?”
红豆说:“爷昨天就寝得晚,今早起床用饭也迟了些时辰,大夫之前交代过,两餐之间不可过勤,所以奴才想着午时后再请爷用膳。”
佛珠捻动声未停,苏子明似乎笑了一下。
同昨天一样。
那时候家丁匆忙回来,说邈千重进了春宵院。
红豆看的毛骨悚然,低头咚的一声磕了个瓷实“王爷饶命!小的知错了!”
接下来三个时辰红豆对着烈日扎了个正宗的铁桥马步,回内院伺候时双腿打颤,走路都有些飘。
廊中紫藤花开的正好,朵朵相依,串串相融,在茵茵绿中透出一片浓色,风过长廊,青绿枝条舒展轻荡,偶尔在铁马的叮当声中飘下几片长叶。
花影深处幽静馥郁,树影交错间透出一抹净白淡色。
花枝折断的细微声从不远处隐隐传来,下一刻,柔软的触感砸落两指之间,冰凉且温软,在指间微妙的滑过。
无声的落入他怀中。
佛珠捻动声微微一顿,苏子明睁开了眸,本就冷漠的眸色在阴影中更显薄情,他垂眸看着怀中物,神情平静的透出些冷来。
像极了清晨的春寒。
“小郎君!”
少年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托着下巴,屈起的右腿抵着胳膊,左腿在青石斑驳的墙垣上荡着。
丹凤眼亮晶晶的,赏画似的看着他
“真俊嘞!”
少年嗓音清亮,吴语软糯俏皮,似过水清风,听得人心头纾解,不经意间就透出了笑意。
苏子明指间捻着牵牛花,花朵边缘浓着靓丽的紫蓝色,顺着花瓣晕染开来,到了纤长的花心时便只剩下了娇嫩的淡粉色。
苏子明似笑非笑的拈着花,他记得这少年,但却忘了他的名字。
少年看懂了那目光。
“邈千重。”
少年跳下了墙头,他穿着利落的劲装,同牵牛花一样的紫蓝色,袖口腰带滚着亮色银线,衬得他身形修长,俊朗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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