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中午有人悄悄的打开了窗子,石头上空荡荡,大家伙这才松了口气,开了房门,男人去翻地,女人去打水,该干嘛干嘛,至于年轻寨主的事,没人敢问,这也不用问。
苏子明回宅时身上散着酒气,江南的酒跟它的名字一样软绵,但后劲也厉害,以至于苏子明下马车时险些踩了个空。
廊下铁马叮叮当当的吵着,苏子明似被吸引,站在紫藤花下歪头看了半晌,铁马虽然旧的发锈,但每一处斑驳都如水墨晕染,苏子明怎么看怎么爱,不自觉的就抿了笑。
红豆吩咐人去煮醒酒汤,一扭头就看到他醉了的主子将陈年栅栏踩的咔咔欲断,爬高登远的要去摘铁马。
苏子明醉的眼前模糊,半个身子都悬空了,指尖在半空中虚抓了吧,身子一歪,险些一头摔了出去。
红豆披着一身的冷汗,将人半扶半拽的搀了下来,苏子明这会子更醉了,连带着笑都有些憨态。
“嗯?”苏子明伸手探出长廊,捻着轻拂而来的冰凉水气,低低的笑开来。
“江南,懂我....”
他推开搀着自己的红豆,醉着步跌撞回了屋,刚关上门便被身后人拽住腕子抵在了门上。
两人贴的近,几乎到了呼吸相融的地步,但邈千重却没有吻他,只是凑近轻嗅了一下:“吃酒了?”
苏子明憨憨一笑,伸手捧过他的脸,指腹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宠溺似的嗯了一声。
他平日也会吃酒,但从未真正醉过,就是俩人助兴时也没有醉成现在这个样子,邈千重看着醉如软云的苏子明,既惊讶又有些好奇。
“捡钱了?怎么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即便是做生意,苏子明也不会应酬醉酒,对方再大的面子也只能博得他象征性的抿一口,他只有自己高兴的时候才会吃酒。
苏子明捧着他的脸,突然抬头轻啄了他。
他虽然在年岁上比邈千重多十载有二,但十九岁的少年却在身高上压了他一头,清醒着亲还能对上,如今醉的脚下滑不溜丢,没对上嘴,热热的贴在了邈千重滚动的喉结上。
邈千重怔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拽了过去,俩人压得门板咯吱一声,听得邈千重后背一紧,只觉这门要塌,没等开口说话,那人便压了过来,似乎对邈千重的木滞动了气,在他唇上愠怒的咬了一口。
邈千重疼的倒抽一口气,血腥在柔和的酒意中漫开,微醺的迷离在亲吻中成了真正的酩酊,两个本就不清醒的人纠缠着撞开了珠帘,撞倒了成摞卷轴,在铺开的凌乱中如野兽撕咬,欢愉的沉沦夹杂着疯狂,淋漓中彼此都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只属于自己的伤痕。
烟雨朦胧的江南灌入了烈酒,烧的人快要发了疯。
红豆面无表情的站在廊下,端着醒酒汤听屋内噼里啪啦一顿柜倒书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