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声不再说话,只偷偷记着路线。
这条几乎没有车辆行走的陌生道路上,偶尔 才有一辆车从后面嚣张地超了过去,看到车尾大 奔的标志,光头的司机“靠”了一声,表示不屑和 羞愤。忽然前方一声急刹车,那辆黑色大奔横在 车前,险些被撞上,车里腾起粗野的咒骂,坐在 我们两边的人骂咧咧下了车,手上似乎还*着家 伙。
我紧张地呼吸着看到前面的车上走下来穿白 色运动装的男生,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又随 意地向着车头这边走过来,我听到他隔着前面的 玻璃对光头司机说:“我已经叫了交警,我们的车 都没损伤不如协商解决?”
他的语气那样轻松,我却张大了嘴巴险些忘 记怎样呼吸,下一刻大喊了一声:“快跑!”就拉 起金多冲下了车,大奔的车门敞开着,白色身影 也迅速移动回来。他坐上驾驶座便立即锁了车 门,那两个错愕的男人用扳手在他的车窗边狠狠 砸了一下,金属撞击声嘶咬耳膜,我们已经飞驰 而去。
5越喜欢越远离后面的车已经不再追来,死 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我闭着眼向后仰躺在舒服的座椅上,金多握 着我的袖子脸靠在我身上。我努力让心跳恢复平 静,崔美多是处乱不惊的女侠!
温良勋从后视镜里望了我一眼,好看的眉头 皱了又皱,转头丢过来一包湿巾,“擦擦鼻血。”
“谢谢。”这句谢不止是为了这包纸巾。刚才 他站在车前冲光头司机那样轻松随意地说着话 时,我便看见他那暗示的眨眼,也即刻会意了他 的蓄谋营救。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彼时那两个 先下车的人正在他身后举着扳手慢慢靠近想要偷 袭,我已没有时间去敛聚逃跑的勇气,第一时间 想的便是救他,于是大喊着的“快跑”是给他的警 告,也为吸引那两人的注意。
我要谢的,是他为我的奋不顾身。只要这世 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一个肯为你舍生忘死挺 身而出的人,便不枉此生。
“你就不怕车真的撞上陪了性命?”我轻轻一 捋马尾,掉落满手头发。刚才那声喊也惊动了光 头司机,回手一抓就扯住我的辫子,我就那么不 管不顾的拉着金多跑,现在才发觉头皮麻麻的 疼。原来壁虎断尾是那么痛苦的事。
温良勋没有回答我的话,拿起手机满脸严肃 地拨号。
“你干嘛?”我紧张的问。
“报警啊,不然你以后的安全无法保障。”
“不是叫了交警的吗?交警就够了……”我趴 在他的椅背上心虚地建议。
“刚才都是骗他们的,时间那么紧迫我哪有机 会,现在报警也许还能抓到他们,再晚就不好 了。”我听到嘟嘟的电话等待接听的声音,终于忍 不住喊:“不要报警!”
他错愕地回过头:“美多,你究竟得罪了什么 人?”
“注意拐弯了。”我别过脸不看他。车窗外是 都市的夜,些许繁华,些许寂寥,每个人都有他 的无奈与悲哀,你又何必探究呢?谁都不是谁的 上帝,拯救不了那些命定的苦难。何况我与你, 萍水相逢三两次,至多是,被缘分偏爱的路人罢 了。
拐弯时,金多就木偶一样从我的肩膀上偏离 出去,撞在了车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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