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扑上来抱着吴广的腿,叫道:“叔父,刚才那人好可怕,一直在外面叫门,我都吓得不敢说话。”
“萱儿勿要担忧,他已经被我赶走了,明天我就去弄条狗养在家里,谁敢再来,你就让狗咬他。”
吴广刮了刮小侄女的鼻子,微笑说着。
徐无知嚣张离去的模样依旧映在他脑海中,但再多的担忧也不可能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听到自家叔父这话,小萱儿果真笑开了花,挥着手叫道:“好呀好呀,叔父一定要养只听我话的大狗,谁敢欺负我,我就让狗咬他。”
见着吴广和女儿打趣,文姬的目光落到吴广的鱼篓中,颔首道:“收获不错呀,正好我今日采了些野菜,可做一餐鱼羹。”
吴广正放下鱼篓给小萱儿看里面的大鱼,听到这话,抬头对文姬笑道:“好呀,嫂嫂做的鱼羹,我最是爱吃了。”
文姬秀眉微挑,没有多言,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吴广忙招呼了小萱儿一声,提着鱼篓和木叉跟进去。
院子的四周有土垣环绕,墙高六尺余,只留院门正对着里中街巷,屋子则坐落在院中靠北的位置,共一宇二内。
宇是正中的堂屋,前面有廊,用来会客饮食、家庭聚会。
宇的两侧各有一间带户门的内室,分大内和小内,供家中大人和小孩居住,不过现在萱儿尚小,和母亲共住一屋,小内是空出来的。
吴广目光从小内扫过,有些怅然。
他没成年前在那间小屋里住了许久,只是随着年岁大了,有些事情需要避嫌,就搬了出去。
这时文姬过来准备拿鱼去清洗,见到吴广站着发呆,上下打量一眼,柔声道:“低下身子。”
“啊?”
吴广从思绪中惊醒,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是听话的将身子低了下来。
纤细的手抚过吴广的肩膀,就见文姬轻笑道:“你们男子的衣服还真是坏的快,这里又破了,待会儿吃完饭脱下来,我为你补补。”
吴广恍然,原来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口子,自己却没有察觉。
没过多久,今日的餐食就已经做好了。
楚地饭稻羹鱼,吴广面前的饭食却是少量糙米和豆类的混合。
下个月官府就要收缴租赋了,还不知今年要交多少,粮食得省着吃。
鲜美的鱼羹在口中化开,滋养着吴广的味蕾。
看着因守礼而坐在别处进食的嫂嫂,以及旁边乖巧吃饭的小女孩。
吴广心中平静之时,又不免想起一些事情来。
现在已经是秦始皇三十七年,这样安定的日子不知还能过上几天。
熟知的历史事件自脑海中闪过,吴广眼中多了一丝阴霾。
院门外的巷道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之响起的是男人的惊呼。
“吴叔,出事了!出大事了!”
吴广脸色微变,寻声望去。
虚掩的院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干瘦的年轻人挤进院子。
“吴叔,你那伯兄要去官府谒杀吴冲!”
“他要杀亲生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