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就没说过一句话。
“福宝,你咋不说话?”
云知微闻声抬头看向他,脸上端着一丝得体的笑,偏偏向来轻快软糯的声线此刻拉得沉沉的,叫人摸不清她的情绪:“没有啊,说了的。”
云白本来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娘实在是太过于忍气吞声了,然而在看到福宝这副模样以后,却没由来起了层鸡皮疙瘩。
没开玩笑,福宝这样笑比不笑还可怕。
云白的直觉准的很,云知微没说话确实是在盘算怎么收拾云老太这个极品。
不过阿娘说的也没错,当务之急是先应付乱七八糟的赋税。
那西瓜藤被移走固然还能活,但她不认为云老太会分辨雌雄花,给它们授粉,精心照料。
善恶有报,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她长舒一口气,又换上一贯的笑容,充当开心果,将方才发生的趣事讲给李翠花逗她开心。
月色如水时,云知微睁开眼,窸窸窣窣地下榻穿鞋,听着李翠花的呼吸声平稳,并未被她的动作吵到,这才放心出了门。
父子俩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云三柱还有些不放心,冲屋内瞟了瞟,压低声音道:“没醒吧。”
“没有。”
“没有就好。”
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尤其是云白,满脸写着他准备好了。
云知微拧了一把他硬邦邦的胳膊催促道:“先出去,别一会儿真把阿娘吵醒了。
还有,把你手上的斧头跟刀放下。”
云白讪讪一笑,扔得很快。
父子俩对她言听计从,出了篱笆门走远些,才用正常音量商议。
“这两日肯定有不少人要去县里卖瓜,阿爹,我们今晚就走,先看看情况。”
“行。”云三柱点点头,“我上村东头麻二家去借辆牛车,他晚上常去抓蝉,这会儿应该还没睡。”
待他走后,云知微扯了扯云白的衣角:“阿兄,背我。”
云白不明就里,但妹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于是立马蹲下:“要去哪儿吗?”
云知微嘻嘻一笑,指了指他刚才丢下的斧头,无需多言,他就已经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