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的葫芦砖厂离槐树生产小队足足有六百多公里远,就算不是雨雪天,那开车也要十多个小时才能到。
这可不是刘青松的开车技术不行,而是这六百多公里除了近两百公里的国道外,其他全都是很不好走的乡道。
乡道颠簸,让人昏昏欲睡。
但刘华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在吧唧吧唧抽旱烟的同时,忍不住担忧的问刘青松:“你已经连续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了,还能不能顶得住?”
“顶不住咱们去找旅馆休息一下,反正离约定给钱的时间还有两天。”
“我没事,顶得住。”刘青松给了刘华根一个笑脸,但眼眸中的疲惫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我能坚持开到葫芦砖厂。”
“好吧!”刘华根愧疚的点头。
刘华磊、刘华生也没有说话,但他们知道,刘青松开这么久的车,肯定疲惫的不行。
要不是他们不会开车,那早就把刘青松换下了。
“青松,谢谢你。”刘华根突然间哽咽的说了一句。
“啊?”刘青松不解。
都是自家人,好好的说谢谢干嘛?
“我之前还以为唐氏在饭桌上骂了你父母,你不会答应去给青旭帮忙呢!”刘华根解释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滚烫的泪水在滑落:“谁料到……谁料到你居然不计前嫌……”
说到这。
刘华根哭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伯父你这话说的我就有些不爱听了。”刘青松闻言长叹:“唐氏是唐氏,她再怎么骂我父母,那您还是我伯父啊!青旭也还是我哥。”
“我现在都还记得我父母坐牢的时候,您偷偷给我家送红薯跟盐巴的场景呢!”
“要不是您对我的照顾,堂哥们在暗中的帮衬,我跟青龙、青石他们只怕早就饿死了。”
“所以,您不需要为了唐氏骂我父母的话自责,只需要知道,我们这辈子永远是一家人就行。”
“嗯,嗯。”刘华根连点头,然后感动的大哭了起来。
在同时也有些想不通,刘青松这样懂事,为什么他家的青旭还跟孩子一样没有长大。
要是长大心智成熟了,哪里会被唐氏娘家人给牵着鼻子走,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大哥,你别哭了。”刘华磊看着刘华根的样子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你放心,青旭的问题要能用钱解决,那就不是问题。”
“对!对!”刘华生附和。
本以为能劝到刘华根,谁料到刘华根哭的更大声了,声音哭哑了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是……”刘华磊跟刘华生面面相视。
这怎么哭的更加伤心了呢?
刘青松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刘华根:“爸,您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跟三叔赶紧睡一会,等下到了葫芦砖厂我会喊醒你们的。”
“我哪里不会说话了?”刘华磊不解。
刘华生也疑惑的看向了刘青松。
“您现在是有钱了,能说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是不是问题,但伯父能说吗?他今天找亲戚朋友借的钱是需要还的。”刘青松提醒道。
这话一出。
刘华磊跟刘华生双双沉默了。
才发现他们刚才真的说错了话。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借了几千块,在八十年代那也是一笔巨款,何况这次青旭撞人大哥帮忙借了两万多。
这要是想还请。
只怕在未来的几年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要不然的话,光靠种田只怕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
下午三点半,刘青松跟王奎武换开着军用吉普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葫芦砖厂的大门口。
大门口有几个手拿棍棒的年轻人在巡逻,这看到有陌生的军用吉普车停在门口的空地上,他们在派人报信的同时,一个个耍着棍棒就围了过去。
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干瘦年轻人走近了便弯腰伸手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你们干啥子的?怎么把车停到砖厂大门口来了?”
“我们是来赎人的。”刘青松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拿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我堂哥人呢?”
“他好着呢!”干瘦年轻人一听是来赎人的,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你等着,我去告诉我老大。”
“行!”刘青松点头,靠在车头抽起了烟。
车内的刘华根、刘华磊、刘华生、王奎武等干瘦年轻人走远了,才先后钻出了军用吉普车。
“青松,为什么我感觉这个砖厂有些不正经呢?”王奎武在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后,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刘青松笑着递给了王奎武一根香烟,然后将剩下的全都给了刘华磊:“不过你不要担心,咱们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也带来了足够的钱,砖厂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至于更多的话他没有多说了,因为现在刘青旭没有赎回来,说多了不好。
“也是。”王奎武点头,然后抽着烟,跟刘青松站在军用吉普车旁等了起来。
等了约莫有二十来分钟,才看到干瘦年轻人带着一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