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胜笑意消失。
齐王建也是心中焦虑。
齐王建怒喝一声:“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拼了你们三国元气大伤,看你们又当如何?自有秦国为寡人复仇。”
姚贾一点不慌,微微笑道:“鱼死是必然的,但是网破就未必了,若是取了齐国之富以补三国,秦国也未必有能力攻破三国了。”
齐王建正要再言,后胜给齐王建使了一个眼色。
齐王建勉强给了个笑脸:“今日暂且如此吧,先生暂且在临淄城赏玩一番,也见识一下大齐的风土人情,合纵之事改日再说。”
姚贾也不强求,施施然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都说齐女多情,温柔似水,还没去试试呢。
要知道,女闾可是管仲发明的呀,齐国可是发源地,来都来了,不能不试一试。
反正事情必然是成的,做人不能亏待了自己。
姚贾开开心心的去享乐,齐王建这时倒是愁眉苦脸了。
齐王建问道:“相国,方才为何制止寡人?”
后胜回道:“大王,此人虽然摇唇弄舌,牙尖嘴利,但是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
“今秦国之势愈盛,赵楚魏直面秦国压力,必然压力极大,如今穷途末路之下,若是真行什么孤注一掷之举也不无可能,大王万万不可与之硬抗。”
齐王建问道:“那相国的意思是屈服三国之逼迫,与之共同合纵抗秦?”
后胜连连摇头:“非也,非也,三国亦是豺狼之心,与之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若是真再得罪死了秦国,豺狼打上门来就再也无人相助了。”
齐王建皱了皱眉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如何是好?相国有话就直说吧。”
齐王建不由得心中感慨,这些纵横家之人,以舌为剑,以言为刃,虽只是三寸不烂之舌,有时却可胜过千军万马。
后胜笑道:“大王,既然三国逼迫大齐合纵,那便加入嘛,出工不出力,只要不给三国机会,三国也绝不会选择铤而走险,鱼死网破。”
“另外暗里携带重礼紧急求援秦国,言称皆是迫不得已,现在是混在其中以为内应。齐秦一向交好,又是刚结为姻亲之盟,秦王一向宽容大度,善解人意,设身处地之下也能理解大齐之作为。”
“而且臣料定,三国也绝不齐心,尤其是楚魏两国,近些年两国争斗不休,楚国新王暴戾残酷,曾在魏国吃过大亏,这个仇有机会他不会不报的。”
“咱们先加入,从大义上堵住他们的借口,消磨掉他们孤注一掷之心,再联络魏国,共抗楚国。”
“只有一个赵国,还要独抗秦国,也是分身乏力,此局可解也。”
“若是咱们同意加入,三国还是逼迫,那就说明三国并非是想要对抗秦国,而是想要借合纵之名吞并大齐壮大自身,若真到了那种地步,就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与秦国共抗三国。”
“但是臣想无论如何不至于如此,赵楚魏三国连年征战,也是国力疲敝,三国又绝不可能真心团结,绝不敢轻易开启大战。”
齐王建连连点头,非常认可,这也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
毕竟还有秦国,他们三国难道还真能和大齐拼命不成?那样只会让秦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