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道:“李园非治国之人也,非国之宰相,更非国之大将,其不为兵而养死士,其欲何为?”
“臣得友报,王薨逝,李园必先入宫城,伺机杀君以夺权,此所谓无妄之祸也。”
春申君眼神眯了眯,继续问道:“何谓无妄之人?”
朱英郑重回道:“今王上仍存,君上亦为国相,大权在握,请君上令臣为郎中,执掌宫卫,王薨逝,李园必先入,臣为君上杀李园,绝此大患,此所谓无妄之人也。”
春申君沉吟良久,笑道:“此事暂且搁置,李园与我一向交好,其人软弱怯懦,待我一向恭谨,我岂能以此狠辣手段害他?纵然有些什么误会,也不至于此。”
朱英正要再劝,可是看着春申君平静的目光,什么话也说不出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朱英深深一礼,告退离开。
春申君看着朱英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如今王权更替的关键时刻,出现什么情况也正常。
不过李园想杀自己这件事,属实也有些匪夷所思了。
李园小小一舍人,出身普通,他哪有这么大的野心和能力?
而且自己和李园,完全没有闹到需要以命相搏的地步啊。
两人一向交好,即便李园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误会,可以谈嘛。
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大楚令尹,大楚的相国,怎么可能直接就想要杀自己?
再者说,李园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他乃是新王之娘舅,若是无故杀之,必然要与新王翻脸,那就是造反,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至于朱英所言,自己可南面称孤,纯属扯淡。
自己即便楚国为相二十多年,可是自己的权力根基,那是大王的信重与支持,没了大王支持,自己什么都不是。
对于这一点春申君看的非常透彻。
他一个外国之人,得大王看重,君臣不疑,这才得以执掌朝政二十多年,以楚国的权力基础,他又不是公室出身,还想做权臣?别说门也没有,窗户也没有。
朱英他是了解的,确实颇有才智,不过功利心重,他的话,不能全信,未必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势之心而夸大其词。
毕竟郎中这个位置,属实是重要无比。
再者说,郎中执掌宫卫,这个无比敏感的时间,自己突然更换郎中,太子岂能不为之惊惧?
别忘了,公子负刍还好好的呢,若是让太子误会,那本身没什么问题,也会演变出来大问题。
若是真的给了公子负刍错觉,真闹出点什么事,自己是从还是不从?
而且朱英所为,到底是为自己好?还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受人指使,想要挑起自己和太子的矛盾?
朱英的话,夸大其词的地方太多了,有些事想的也不够全面透彻,不能听他的。
春申君思虑半天,还是决定一动不如一静。
他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至于生死相搏,既然如此,在这种关键时刻更不能妄动。
对于新王继位后自己的权势会有所衰减,春申君是有心理准备的,哪怕再怎么不舍,可是这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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