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这就是您要找的那个少年?看起来似乎也就平平无奇。”
一辆马车里,一名盘膝而坐的瘦削老者,正眯着双眼,顺着被掀起一条缝的窗帘往外望去,看着那个站在台上的少年,嘴上毫不客气地评价,双膝上还平放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而坐在他对面的,便是身为宰相府大公子的杨长夜,这个一身玄色鎏金华服的温润青年,也在往外看,窗帘便是他掀起来的。
听见老人的评价,杨长夜哑然失笑。
“墨老,别急嘛,再看看,都说您是剑道宗师,手中更是握有名剑谱上,排名第七的宝剑,晚辈这才特地请您来瞧上一眼。”
“据说,这少年当初在郡试的时候,毫无阻碍地走上问心台,一剑震响金钟,磅礴的剑意直上九霄。”
“若传言为真,那这少年前世,定为一位有名的剑客,他日若是成长起来,未必不会是一位能与您交手的劲敌。”
听闻此言,墨老那双狭长丹凤眼,瞥了一眼毕恭毕敬的杨长夜,毫不留情地泼了冷水。
“大公子若是想以此招揽一名未来的剑道宗师,那可就免了。”
“即便这少年的前世,真是某个已逝的剑法宗师,他能从前世馈赠中获得的东西也一样少得可怜,即便侥幸继承了前世的剑意。”
“可意志又岂能是无根之水?它与修士的身心息息相关,失去了前世那般的修为与肉身,再厉害的剑意也会逐渐萎靡,失去了前世的体会,如臂指使的剑意,也会变得陌生艰涩,最终再也难以催动,成为压垮自身的累赘。”
“除非,完全继承了前世的一切,那样的话,就与前世没什么分别,可以说是活出了第二世,只是即便活出了第二世,但也很少有人能回到自己当初第一世的巅峰,因为那其中有太多的巧合与运气,而非完全的天赋。”
老人的这番话,说得冷漠,却也诚恳。
杨长夜笑着低头表示受教。
可老人还是会错了意,这也不怪老人,毕竟是一位醉心剑法的宗师,懒得管这些阴谋诡计是正常。
他来看这个少年,最主要还是看对方有没有能够扶植的价值。
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剑客就刚刚好,反倒是成了一个剑道宗师就有点不太好掌控。
因为他是需要一个棋子,来打开在巴州的局面。
而少年就是眼下最合适的棋子。
杨长夜眯起了双眼,观察着远处的少年,心中饶有兴致地嘀咕着,让我看看,你的心性,是不是真如传言中的那般隐忍。
在他看来,少年最好的表现,就是在这等被众人讥笑嘲讽的情况下,依旧淡然地走下台阶,回到原地,继续观看测试,直到结束,不恼不怒,不羞不耻,方可称得上是宠辱不惊。
不过显然,少年还是让他失望了。
测试过后,少年依旧留在台上没有动弹,显然是被情绪所困。
唉,终究是差了一些...
他放下了窗帘。
另一边,在太学里的一座楼阁内,粉嫩的装饰充斥了整个房间,少女心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而在铺满软垫靠枕,还摆着一堆果盘点心的阳台上,一只硕大的雪白狐尾,正甩来甩去,表明了其主人不错的心情。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少年?”
一个有着狐耳的妩媚女子,正躺在软垫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点心,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眼神望着远处的少年,眉头微微皱起。
与她一同躺在阳台上的,还有长公主。
此刻,两人的姿势都差不多,只是一个有狐尾狐耳而已。
“对,就是他。”长公主捏起一粒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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