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英琪几乎是尖叫着阻止张潮道:“你等等!”
她清楚这件事情一旦闹大,声誉真正被谋杀的不是张潮,而是春风社。
把张潮逼到赔钱也要把书免费公开给大众,无论春风社本身遇到了多大的压力,这么干只会让他们彻底失去作家的信任。
除非春风社以后只想出版《安徒生童话》和四大名著。
单英琪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社长,你等我。”
说罢就开始给韩钟良打电话,把张潮要做的事情汇报了一遍。不一会儿,单英琪就把电话递给了张潮。
张潮接过电话,只听到听筒里韩钟良用焦虑到冒火星的声音道:“张潮,给我2个,不,1个小时,1个小时后我给你答复。”
张潮沉声道:“好。等你1个小时。”
单英琪拿回手机,颓然坐在沙发上,仍旧心有余悸,对着张潮感叹道:“你怎么就这么敢……”
张潮耸耸肩,去给单英琪添了杯茶,然后道:“这不是敢不敢,而是我只能这么做。”
其实无论春风社做,就张潮个人来说,从韩钟良决定做这个“中间人”开始,他就对这个出版社失去信任了。现在张潮只想通过这个办法,撇掉春风社这个中间人,直接见到幕后是谁。
不然他做什么,都是对着空气挥拳。
这时候张潮家的门铃响了,张潮过去开了门,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扁扁的盒子。
张潮惊讶道:“严……严教授,您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燕大中文系的老系主任,严佳炎教授。之前张潮刚搬进来的时候,和他在电梯间有一面之缘。
后来张潮上过几次他的专题课,不过并没有过直接交流。
严佳炎把手里的小盒子往上拎了拎,问道:“会下棋吗?楼里几个臭棋篓子我下烦了。”
张潮忙把他让进屋里,道:“象棋就会一点,围棋不会。”
严佳炎道:“就是象棋。我们下两盘——你有客人?”
这时候单英琪也认出严佳炎了,连忙站起来欠身道:“严教授,我是春风社的编辑单英琪,您叫我小单就好。我来找张潮……有点事。不过没关系,您二位下吧。”
说着,就让开了茶几前的座位。
严佳炎点点头,坐到茶几前,把扁盒子打开,里面就是一副棋盘和象棋。
张潮给严佳炎倒上茶,坐到了他的对面。
严佳炎道:“我比你大,让你先手。”
两人把棋子摆好,很快就下成了当头炮对屏风马的常见布局。
这是象棋里被拆解得最详细的布局之一,有些分支甚至能一路拆到残局去,还有很多对业余棋手来说必和的下法。
严佳炎道:“年轻人下棋这么暮气沉沉。”
张潮不说话,直接来个急进中兵。
严佳炎笑道:“这才有点意思嘛——你没有答应去那个国际协作计划?”
张潮讶道:“您怎么知道?”
严佳炎道:“我好歹是咱们现代文学研究会的会长嘛,院里这种事一般都会问问我的意见。”
张潮道:“让我8月去,那确实是好事。但4月就让我走,呵呵,这是在劝我做缩头乌龟呢。”
严佳炎道:“还挺有骨气的嘛……4月,4月……怪不得有人火急火燎地做我的工作,让我不要反对对你的推荐。我这好奇心就起来了。想让我不反对,我也得了解你这个人啊。”
张潮道:“我就是一个臭写的……”
严佳炎道:“那说明你写到人家的痛处上了——诶,你可走漏了,将!”
张潮忙收敛心思,老将在大营上楼下楼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挡下这轮攻势。
局势缓和后,严佳炎又问道:“他们不会只给你甜头吧?”
张潮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乖巧地像只小兔子的单英琪,答道:“无非就是搞臭然后再捂嘴那一套。”
严佳炎道:“你说《文学争鸣》?我看了。确实不像话,公器私用了。”
这时候单英琪的手机响起来了,她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后就直接递给张潮。
张潮按了下通话键,韩钟良充满疲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张潮吗?我们春风社人微言轻,这件事我们掺合不起。《蜗居》出版,一切照常,最近加印的两批书,一共10万册,我们马上通过正常渠道分发出去。最迟下个星期,你随时可以去各大书店检查,看能不能买到。
另外,对方说了,他们马上就派人和你谈,明天,明天之内。你千万不要冲动。”
张潮笑了,声音却没有任何温度,道:“您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坐地起价,然后等着他们给我更高的条件吗?真有意思。”说罢就挂了电话。
看到严佳炎用好奇的眼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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