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工,在隔壁怀化跟木匠师傅学手艺,平日里只能勉强自个糊口,没什么工钱。
而去年大姐的婆婆上山挖草药被野猪给拱了,落一身残疾,如今还在抓药养着呢,欠了一屁股外债。
这也是为什么大姐往娘家跑得勤的缘故,因为田润娥心疼她,每回来总会做些好吃的给她补充基本营养。
晚饭过后,吃好吃撑了的大姐主动揽过洗碗洗筷子的活计,李恒不让,有心让她歇着,却被她横竖推出了厨房。
大姐就这样,犟脾气一根筋到死,把肉吃完了总想找点事弥补,那样良心才安。
李兰拿扫帚把左边屋角落打扫干净,铺一块猪草板子放地上,剁起了猪草。
家里喂了四头猪,两大两小,大的接近三百来斤,小的七八十斤样子。
另外还有一头黄牛,春耕时用的。
别看二姐凶残,却是个勤快的主,只要她着家,猪啊牛啊什么的都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手脚比田润娥还利索,怡然一副老农民的样子。
说来也是怪事,凡是经她喂的猪就是比别个家长得快,长得好,疯长,猪苗往往半年就能出栏。
因此人送外号养猪能手。
甚至好几户家庭条件非常不错的人家都打起了她主意,反复上门做田润娥的思想工作,想谋做儿媳妇。
但李兰压根瞧不上那些三瓜两枣啊,一句“我要做城里人”就给回绝了。
当然,人家孜孜不倦地对她有想法,美貌也是一个很大加分项。
她和田润娥年轻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得漂亮,十里八乡搁谁见了都得夸一声:这姑娘好看。
两姐姐在做事,李恒也没歇着。
先是在灶膛里烧一堆半湿半干的柴火,然后拿块板子堵住灶门,上头架一铁丝网,把今天搞回来的鱼虾摊上面,再盖几张旧报纸,最后用木柴压好报纸的边边角角。
这样算是大功告成了。
鱼虾烟熏一晚上就能干个七七八八,中间每隔一两小时就得检查一回,防止熏焦。
…
傍晚时分,破裂的窗缝“呜呜”往里灌着寒风,吹得人面皮生疼。
奶奶个熊的!
这贼老天说变脸就变脸,鬼天气又来了。
挑俩张完好的旧报纸,从抽屉角落翻出十来个图钉,李恒骂骂咧咧地做起了缝补匠。
没心没肺的李艳跑去了对门陈家,凑热闹看把戏的同时,和十字路口其他人一样,记挂着凌晨12点的那碗哨子面。
习俗里,像这种白喜事,每晚12点主家都会免费提供哨子面,给乡村邻里打打牙祭。
这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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