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浦将头一昂,道:“赵经理,我看中的东西这小子要卖给别人,我看我们陆府的生意你以后是不用做了。”
那赵经理大概五十上下,穿一身黑色绸长衫,罩着亮纱马褂,头顶的半个脑门都秃了。他这洋行刚攀上副督军府的生意,要真得罪了这陆家的独苗,损失可就大了。一听这话,急得秃脑门上直冒汗,不问青红皂白,上前就给那伙计一巴掌,骂道:“蠢东西,陆公子也敢得罪!”
那伙计委屈极了,捂着脸,一张瘪嘴抖动着,用极轻的声音道:“可是,这发卡是那位先生先订的呀。”
赵经理一听,也明白了个大概。将货台上的发夹细细的看了看,笑道:“陆公子好眼力,这是正宗的英国货……您别动气,这卡子我们西街的分店还有一只,我叫人取了送您府上去。”
陆青浦一听,道:“不必了,我就要这只,现在就要。”说完就往柜台上甩了几张大钱,将那卡子从经理手上一夺,便扬长而去。
半月前,有一股革命军的残部在宁州与淮川交界之处起事,陆德全奉了命前去剿灭,这一段日子都不在宁阳。
陆青浦这日回府后,径直来到他五姐的住处,一路嚷道:“五姐,你帮我看看,这个发卡好不好看……”
话音刚落,陆青浦便见他五姐坐在沙发上,正在读一封信,连头也未抬。
陆青浦便挨着她一坐,笑嘻嘻地道:“五姐,谁的信这么重要,连你的好弟弟都不理。”
陆青沐看了他一眼,道:“父亲的。”
陆青浦一听,脸便沉了下来。
“父亲信里说,他连着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你都不理,是怎么回事?”
“我理他做什么,之前他老人家有了新欢,整日流连在外边的小公馆,连府里都不回,现在一封信就让我去前线,我才懒得理他!”
“你呀你,怎么还在跟父亲怄气……” 陆青沐指了指他的额头道,“为了一个狐媚子,值得闹得父子隔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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