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情绪难以控制。沈涵初想起当初自己死里逃生,也是扑在劭南怀里哭了许久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只能由他将这一腔子的情绪发泄出来。
等这一碗面吃完,贺永麟便也止住哭了。因是觉得有些尴尬,借故去先把脸,过了好久,方才又回到客厅里。
等他回来后,沈涵初问道:“永麟,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被宁华大学开除了,其他的学校也必是不敢要我的了。”
“那……你家里可有作什么安排……”
他在椅子上坐着,沉寂了好久,忽然冒出一句:“老师……自我母亲死后,我其实早就没有家了。”
“你父亲呢?我那日明明看到你那个父亲……”
她还未说完,他便打断道:“他也配做我父亲!他抽鸦片,还狎妓,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个个弄到家里来做姨太太,我母亲,就是被他和那些女人活活气死的。小时候,每次我与母亲只要不顺他的意,他就用烟杆子抽打我们……老师,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其实她那日去贺家家访时,他家中的情形,她也猜到了几分。只是没想到父子隔阂原来如此之深。他今日肯将这些话告诉她,必是十分地信任她了。想到这里,她便道:“我知道,永麟……我也经历过,所以我懂你的感受。”
贺永麟疑惑地望着她。
“我那个父亲也讨了两房姨太太,还各生了儿子,我在那个家里,从小就像寄人篱下的外人了。这也罢了,还常受他们虐待,体罚抽打是常有的,最让我恨的是那个姨太太,几次用烟筒子烙我,那简直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永麟,我至今做噩梦梦到这一幕,没有一次不是从梦里惊醒的。”
贺永麟听着,疑惑的表情变得愕然。
“永麟,你比我幸运,听你刚刚所言,你母亲至少是爱你的,而我,连我母亲都不待见我……”她说着自嘲地一笑,“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因为我只是个女人,你知道的,那种封建的老宅子里,自是重男轻女的……”
贺永麟见她仍挂着笑意,可他能感同身受,这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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