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脚步,朝关口渐渐逼来。
城头上,卫士铁盔的红缨都可以看见了,这时,只见一面猩红的大旗突然在门楼上树起,左右摇摆不停,一两里内清晰可见。
顿时,与关隘紧邻的山梁上,一片轰隆声从天而降,伴随着滚滚尘埃,木石俱下,灌顶而来。
行进中的「铁棚」猝不及防,木石所及,人仰马翻,铁盾砸飞半空,云梯散架落地,数丈宽的山脚小道上,撞击声,哀号声,混杂一处。
木石沉重,飞临而下,砸破「铁棚」之后,又从小道上瞬间弹起,翻滚着跃进桃河里,「噗噗噗」地激起柱柱水花。
一时间,尘埃伴随着血雾,蒙蒙一片,腥味四溢,顺着山脚向桃河弥漫而去。
转眼,那只「铁棚」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散落四处的刀盾木架和倒地哀号的士卒,滩滩血迹,残刀断剑,碎石乱木,一片狼藉。
这一切,如同风卷残云,呼啸之后便是沉寂,令人恐怖的沉寂。
不远处,刘十善和士卒们看得目瞪口呆,惊恐之状无以言表,须臾,队伍里有人垂头丧气地叹息起来。
众人心有余悸,不觉垂下手中的刀盾,纷纷扭头,看向
领军。
不过半个时辰,两次强攻都以惨败收场,此刻,刘十善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愁眉不展,万般沮丧,迟疑片刻,这才收剑入鞘,一拉马绺,令道:「撤!」
子丑之交,风高月黑,万籁俱寂,山岭沉睡。
苇泽关外,不远处的山脚下,二三十个黑衣人身背长刀,鬼鬼祟祟,一声不吭地来到山脚,寻找到山石缝隙后,抽出腰间短刀,迅速插入其中,以此为支点,手攀脚登,不断交替,朝着山顶缓缓爬上去。
他们是刘十善精心选拔出来的士卒,善于攀高登岩,数十丈的山崖可徒手而上,个个如同猿猱般矫健。
今夜,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便是悄悄地攀上苇泽关旁的山崖,翻进倚山而建的墙堞,然后发起突袭,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迎接早已埋伏在关外的队伍,一举拿下苇泽关。
约一柱香的功夫,这一伙人已攀到悬崖中间了,虽进度不一,但高的已达四五十余丈,山头的墙堞似乎已触手可及;而低的也有二十来丈,虽显艰难,却毫无放弃的意图,仍在苦苦向上攀登。
突然,空中飘来一股柏油味儿,攀登者无不诧异,正停下手脚,倚在石壁上,观望四周情形时,只见一股股柏油从山顶流下来,已近在咫尺,漆黑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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