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尽,日头偏西,柴绍率领宁州城的大队人马赶到了太和山。
看到山脚下河滩边的处处血迹,柴绍明白今晨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正在暗自庆幸昨夜发兵及时,挡住了吐谷浑的前锋时,只见冯弇带着数名亲兵策马而来,已至眼前,几个人铠甲破损,血迹斑斑,满脸的疲惫。
“拜见霍公!”冯弇翻身下马,跪拜行礼。
柴绍也一跃下马,双手扶起冯弇,说道:“冯将军辛苦了!昨夜疾驰,今晨力战,为我大军首立战功啊。”
“霍公,”冯弇忧心忡忡地看着柴绍说道,“吐谷浑的前锋虽然未能通过这太和山,但他们的战力甚强,并未损失多少人马,末将估计对方很快将引大军反扑!”
柴绍点了点头,摸着自己宽大的额头,抬眼望了望黄绿相间、林木葱茏的太和山,转身向背后的众将说道:“依先前的谋划,在太和山东、西、北三面扎营,依洛河而阵,形成犄角之势。向善志将军、何潘仁将军分领东、西二营,我自坐镇北营,各军务必于一个时辰内完成防御!”
“是!”向、何二人领命而去。
柴绍扭头对冯弇说道:“冯将军,大军初至,立足未稳,安营扎寨之时,还得再次辛苦你,负责周围五里的警戒。之后,请到我的中军大帐议事。”
“遵命。”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三座军营便在山脚之下,洛河之畔耸立起来,大大的“唐”字军旗远远地便可望见。垒壁上刀枪鲜亮,劲弩横卧;营内人马往来,尘土飞扬。
申时刚过,冯弇来到柴绍的中军大帐,只见里面人影绰约,向善志、何潘仁、郝齐平及宋玉等人已经到了,正在议着防务,冯弇抬脚进帐,叙礼入座。
柴绍端坐于榻上,见冯弇进来了,一抬右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大腿上,看着冯弇问道:“冯将军,今晨与吐谷浑交战,感受如何?”
“霍公,诸位将军,”冯弇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环揖众人,说道,“吐谷浑骑兵与我关中军队似有不同——见利即前,知难便走,风驰电掣,队不列行,长弓无虚发,弯刀甚锐利,如果不是我们分兵夹击,今晨很难将其击退啊!”
“不错,”柴绍点点头,看了看众将,说道,“吐谷浑人随水草射猎,居处无常,军队惟恃骑射,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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