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招惹他们了,马匹要不回来是小事,可不要丢掉性命啊!”
“那个军爷是北边朔方城中梁师都大人的部下,可凶狠了,你们惹不起的!”
“就是呀,那梁师都大人有突厥人撑腰,连咱们李唐的皇上都对他敬畏三分,你们今天就自认倒霉,赶快回家吧!”
卖马的父子跪在坊市中,抱头痛哭,男孩儿一边擦着脸上的血水,一边喃喃自语道:“卖了骢儿给奶奶抓药治病,这回可怎么办…怎么办啊?”父亲只是抱着儿子低头痛哭,涕泪俱下却毫无主意。
市坊里围观的人们一片叹息,同情之余又无可奈何,纷纷摇着头各自散去了。人群不远处,在两个婢女的陪同下,一个身着白纱单衣,头戴黑色羃蘺的女子,骑在一匹棕色的马上,将刚才的这一幕收入眼帘,细白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没有说一句话,一拉马头,转身向城北的霍国公府邸走去。
……
戌亥相交,满天繁星,城北的霍国公府前,“柴”字灯笼高高挂起,府里灯火明亮,竹影婆娑,却少有闲人走动,显得宁静而雅致。
大堂后面的闺帷内,府邸的女主人——大唐平阳公主李三娘卸掉淡妆,唇红齿白,明眸熠熠,内着粉色亵衣,外披白纱单衣,正斜靠在座榻的腰枕上,凝视着屋里案桌上正哧哧燃烧的一支红蜡烛,一动不动,思绪万千——作为大唐开国时册封的唯一女军帅,她率领义军首倡终南山,征战秦故地,攻克长安城,俘斩隋军大将阴世师…昔年戎马倥偬,血雨腥风,这一幕幕如今浮现于眼前,血与泪的记忆令李三娘没齿难忘,为解救百姓于水火,多少战士跟随自己赴汤蹈火,捐躯沙场地啊!可是,隋杨乱政推翻了,大唐已经建立了,百姓应该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了,为何今天还有西市坊父子那样的悲剧上演呢?李三娘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越气愤。
见主子心绪不佳,婢女巧珠不敢言语,只是垂手而立,侍奉一旁。
这时,夫君柴绍满面春风地跨门进来,这位新晋爵霍国公的大唐战将一边将红色外袍递给巧珠,一边对妻子笑道:“三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让你高兴高兴。”
言毕,却见榻上的妻子正望着烛火发呆,似乎并未听见。柴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榻前,抬手在妻子眼前挥了挥,李三娘这才发现是丈夫回来了,连忙坐起身来,笑着说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