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时诀走到操作间前,弯下腰,两肘抵着台上,说:“妈,你要真这么不想我帮忙,那就雇个人。还有,我给你买的理疗仪为什么不用?包装都没了,你再给它装起来也退不掉的。”
吴月祁一听退不掉,生气地指责道:“你就这么乱花钱!那你找人卖掉!”
时诀说:“不用那么麻烦吧,我抽空扔了就好了。”
“你——”吴月祁瞪起眼睛,时诀笑着说:“不扔就用,不用就扔,你自己选。”他留下句话,然后直起身,接着理货。
他把最后几箱货整理好,从冰箱里抽了一瓶水,坐到旁边。
好巧不巧,这正是吴月祁想要送给徐云妮,但没送出去的那瓶。被徐云妮放在冰柜边缘,位置相当突兀。
时诀看了看,拧开喝下。
“刚才那个女生,”吴月祁一边和面一边问,“是你同学?”
“嗯?”时诀哦了一声,“是呗。”
“你刚刚谢过她了?”
“谢她?我为什么要谢她?”
吴月祁抬起头来:“你不是看到了吗?”
时诀眉毛动动,转向一旁,低声嗤笑道:“你想谢,人家也得领情啊。”
吴月祁:“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时诀又转了过来,一脸无辜。
吴月祁说:“别人帮了忙,你就应该表达感谢,这是最基本的,何况你们是同学,你还是班长,更应该有这个礼貌,不然在学校见面了怎么办?”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时诀小拇指抠抠耳朵。
说了一通,吴月祁又问:“你没谢她,那你们刚才在门口站那么长时间干什么呢?”
“哦,你看到了?”时诀胳膊搭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手掌摸摸头发,又顺到自己的脖颈上,悠悠地说,“什么都没干啊,她盯着您儿子移不开眼罢了。”
他的声音、神色、姿态,组在一起,就像是打碎了的香水瓶,无形的气息弥漫四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吴月祁相当看不惯他这幅轻佻的做派,擀面杖往面板上重重一敲!
“你哪染的习气?成天歪歪扭扭的,给我坐直了!”她情绪一激动,连咳了好几声。
“妈,别生气,”时诀的后背被这一棒子敲直了,脸上还残留了点笑意,“我错了。”他的认错永远及时而敷衍。吴月祁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他,憋得脸涨红,话都说不出来。时诀安抚她说:“好,你别急,我这就去谢谢她,行吧。”他站起身,仰头把剩下的汽水一口气干了,一丢空瓶,出了门。
徐云妮是在路口位置被追上的。
也不算被追上,她是站在那停了一会。
这一道走得磨磨蹭蹭,丁可萌满怀心事的模样。到了路口,本来走到这里就应该分道扬镳的,她回学校上自习,丁可萌回自己家。但她又在那磨蹭上了,磕磕绊绊,欲语还休。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徐云妮问。
“呃……有。”
“说。”
“就是、就是……”
徐云妮望着夜空,决定再给她两分钟。
大概还剩几十秒的时候,丁可萌好像下定决心了,说:“我、我就是,其实就是想——哎?!”
在她终于像是要挤出点什么的时候,又被人给薅过去了。
时诀像抓小鸡仔似地将丁可萌拎到后面,徐云妮说:“你要干什么?”
时诀淡淡道:“别多管闲事,谁显着你了?真是。”
原本扭来扭去想要挣脱的丁可萌听到这句,瞬间不动了。这正是她当初跟王泰林形容徐云妮的话,此刻听来,实在心虚,原本还想向徐云妮卖个惨的,现在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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