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她和贺行屿是青梅竹马,是小孩子般的喜欢,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贺行屿逐渐明白,霓音对他而言的例外。
即使初中三年霓音去南方生活,贺行屿也没有忘记她,时常私底下问她的身体状况,霓音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怕她不想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她。
“他很明确那种青涩的情愫出现,是在高中时,阿屿和我说过,你高一回来京市读书,那天在贺府和他重逢,你没认出来他,他说那是他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
那天霓音抱着一捧朱丽叶玫瑰,意外闯进他视野,贺行屿外表波澜不惊,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心脏剧烈跳动着,已然掀起了一场海啸。©夏斯礼:“从高中开始,阿屿就对你不一般了。”
那是少男少女时期,懵懂而青涩,藏在心底的感觉。
霓音懵然:“可那时候我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我甚至觉得他对我很冷淡,好像讨厌我y夏斯礼想到这点也来气:“我后来也骂他了,他明明想靠近你还傻傻得把你主动推开,这不是蠢吗?但不能怪阿屿,是因为当时他在贺家没有立足之地,根本不知道能给你一个怎样的未来,如果将来你们因为娃娃亲结婚了,他在贺家毫无地位,会让你也沦为话柄,他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唯独自卑的是怕配不上你。”
霓音是傅家集万千宠爱长大的小公主,而他只是贺家被人排挤不受待见的长子,他想将来他们都长大了,他可以给她无忧无虑的如童话般的生活,可他那时候没资格站在她身边,更保护不了她。
加上当时他生母又查出了癌症,多方重压下,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很多事情也只能用理智强压。
“阿屿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曾经一度想过放弃,你还记得向胜的事情吧,还有你之前在学校有次哮喘发作,他知道后还上着课就冲出教室去找你,你在医务室休息,他就陪在你身边,等你醒来了才走。”
“阿屿妈妈去世后,他拼命读书,直至高考完,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明确的规划,他终于告诉我他不想退缩,他想好好拼一把,等你长大,和你走到一起。”
夏斯礼话锋一转:“因为你们还订着娃娃亲,他还是如哥哥般先对你好,等到你十八岁以后再表白,可没想到…”
霓音鼻尖泛酸:“没想到我喜欢上了宋詹,他高考完,我就和他提出解除了婚约。”
万般事皆是阴差阳错,在她回到京市后,因为他的冷淡,她反而先看到了宋詹,在他决定走向她的时候,她却处于对宋詹的暗恋中。
那天她还对他说,估计他和她一样不喜欢那种被婚约捆绑,她不知道原来他的心意已经存在了那么久霓音眼底通红,夏斯礼安慰他:“音音,其实阿屿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喜欢谁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哪怕你们解除婚约,长大以后他也只是把对你的喜欢放在心里,
不想说出来让你为难。”
霓音喉间干涩问:“中间我们失联了好几年,他也是一直喜欢我对吗?”
“是啊,一直是你,也只有你,他要是喜欢上别人,之前也不会提出来想和你结婚了。”
在过去的那几年里,他在她的心里是空白的陌生的,但她却一直停留在他的世界里。
“你们曾经童年的回忆,他答应过你的诺言,他一直都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说过让他每年都陪你过生日吗,你们失联后,他还记着这个约定,没办法陪你过,但是每年他都在国外准备一场盛大的烟花秀,没人知道,那是为你而庆生的。”
夏斯礼叹了叹气:“所以哪怕你和宋詹在一起了,他还是放不下你,他甚至之前都决定好这辈子不结婚,因为他说如果不是你,那也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
霓音模糊的视线落向左手的婚戒:“他当时是告诉我,他年纪到了,贺爷爷催得紧,需要一个已婚身份”
夏斯礼笑:“他不是怕直接告诉你,会吓着你吗,他性格就那样,很多事情都藏在心底。”
随后门口传来吊儿郎当的男声:
“是啊,这么大的事,连我之前都不知道。”
门口的傅蔺征走了进来。
他在外头听了好半晌,心里五味杂陈:“阿屿也是傻,喜欢我妹这么多年倒是早点告诉我啊,我铁定能帮他撮合,需要这么难?”
“阿屿就是知道你会帮他,所以才没敢告诉你,到时候让音音为难,和他连做朋友都尴尬。”
毕竟从前,霓音是真喜欢宋詹。
走到桌边,傅蔺征揉揉霓音的头:“但是其实我和爸之前也知道了。”
“你们也知道了?”
“不然我们能同意他无缘无故娶你?当时阿屿亲口和爸说,他喜欢你很多年,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他也和我说了,不是因为想结婚才找你,是因为你,他才想结婚。”
夏斯礼想到霓音和贺行屿之间的结婚协议:
“不说别的,就说净身出户这点,阿屿敢提出来得有多大勇气和决心,这是这辈子就认定自己不会爱上别人。”
傅蔺征感叹:“阿屿对你的感情我看得出来,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
霓音心间泛疼:“什么他不早点告诉我呢…”
“很多话,他都不喜欢主动表达,或许在他看来,那些都不是值得和你炫耀、表现他深情的事情,
但哪怕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只靠他现在所做的,也足够让你动心不是吗?”
的确,哪怕不知道从前他对她的感情,她也会为现在的他动心。
夏斯礼感慨:“音音,其实当时你喜欢宋詹的时候,我特别想和你说,你回头看看阿屿吧,他真的对你感情很深。”
贺行屿很爱她,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
u末了,离开家里,霓音去往贺府。
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最近京市天气极好,鱼鳞云漫天,望不到边际。
霓音看着车窗外,脑中回荡着去年重逢后她和贺行屿之间的种种。
在FM珠宝拍卖会上,乐箐想羞辱她,他默默为她抢回了玫瑰胸针;在饭局上,她被人刁难喝酒,他出现,当众为她出头;她被宋詹骚扰,也是他挡在她面前,帮她教训了宋家和姚家,在她许多伤心难过时,他陪着她,给了她许多安慰和鼓励。
原来这些背后,都藏着他对她不可言说的感情。
还有婚后他对她的照顾和宠爱,一早就如此明显,她却和从前一样,木讷地久久不明。
曾经他的许多话再度浮现耳畔:
“霓音,谁和你说我是不婚主义?那得看是和谁结婚。”
“霓音,除你之外,我不想和任何人步入婚姻。”
“我的新年愿望,在电话那头。”
“那晚我和你许诺的是一辈子,所以只要你愿意,我们这辈子都不离婚。”
“既说是先生,那就尝试着真正把我当成你先生,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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