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塞馅回锅油条,初尝是油条的酥脆,要到里面是略带汁水的肉馅,外酥里嫩,咸香宜人。
“好吃!”刘培文尝了两口,不由得连连点头。
“老汪今天这可都是拿手菜!来,喝点!”邓有梅从桌下摸出半瓶二锅头。
“怎么就半瓶啊?”汪增其抱怨道。
“你急什么!”邓有梅说道,“喝完再说!”
于是四人倒上酒,就着下酒菜,边吃边聊。
席间,程建功问刘培文他的意识流小说进展如何,刘培文摇了摇头。
“说起来,这个小说比我现在已经发表的两篇小说构思得还要早。”刘培文喝了口酒。
“最早我也没想着用意识流的写法,但构思的越完善,我就越觉得,如果想把故事里十几年积蓄的情感力量和家庭矛盾在24小时之内讲明白,需要的笔力和技巧要求都非常高。”
“所以你打算用意识流的方法写这篇小说?”汪增其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拿着空杯朝邓有梅晃晃,邓有梅无奈起身拿酒。
“不全是意识流,还有很多的闪回片段和多视角叙事内容。”刘培文总结道。
“我现在尝试通过两个不同的叙事视角,用把一天内的故事重复讲两遍的方式,展现不同的人物的心理状态和他们的情感变化。”
“听着就挺难的。”程建功撇撇嘴,这种在小说叙事结构和方法上的创新他并不擅长。
“不说这个啦!”刘培文转移话题。
正巧邓有梅提着白酒过来,他转头问道,“老邓,之前我跟老汪吃饭,问他知不知道建国前的瞪眼食是什么情况,结果他说你知道,讲讲?”
邓有梅把酒给几人满上,思忖着说道,“我这些年为了写燕京的一些市井生活,认识了一些八旗子弟,很多人当年经历了民国最难的时候,落魄也是常事,很多建国前的掌故都是他们讲的。”
“这瞪眼食是老燕京一种底层穷人的吃食,那时候老百姓吃不起肉,就去吃瞪眼食。
“一般呢都是街边上,一口大锅。里面就是卖家从酒楼里买来的一些折箩——就是剩菜、大杂烩——然后加上一些肉块、骨头,拿卤汤炖在锅里。卤汤颜色重,锅里汤又多,食物位置就不明确。
“这吃的时候呢,下一筷子,就得给卖家付一次钱,这一回你能捞起什么,全凭眼力,一筷子捞空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捞到大肉块了,那简直兴奋得不行,比吃到嘴里的时候还痛快。”
“这东西真有意思,就是不太卫生。”刘培文赞叹道。
他心想,这不就是餐饮版的开盲盒吗?不过盲盒保底还给你点东西,瞪眼食捞不着钱也不退。
“肯定不卫生啊,有时候一卖好几天,东西说不定都馊了,”邓有梅说,“所以有些稍微有良心的贩子还会买点止泻药加进去。”
“这不叫有良心,这叫怕挨揍!”汪增其笑道。
程建功此刻喝得飘飘然,忽然想尝试一把。
“哎?趁这会儿还有空,咱们四个试试瞪眼食咋样?”
几人都颇为意动,于是决定把吃了大半的菜都倒进锅里,体验一番。
邓有梅提议自己当卖家,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去准备锅里的东西。
不一会儿,简易版的瞪眼食就准备好了。
“这里面我又加了豆腐、还有刚才的疙瘩、昨天炖汤剩下的鸡骨头,老汪弄剩下的一点肉馅汆了几个丸子,另外还有些姜片,蒜子,还有一块洗干净的雨花石!”邓友梅站在锅边介绍。
“嘿!老邓你可够损的!”汪增其指着邓有梅夸赞。
“少废话!”老邓此刻有一种奸商的既视感,他拿出大勺敲了一下锅边,“一筷子一毛啊!谁先来?”
“还要钱啊?”程建功瞪大了眼。
“不要钱?不要钱你能体会到当时的心态吗?”刘培文当了邓有梅的嘴替。
“那我先来!”程建功乖乖交钱,拿起了筷子,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等了半天,他忽然看到了随着热锅涌上来的丸子,不由得大喜,一筷子扎下去往上一提,结果根本没见到丸子,只有筷子尖上扎了个蒜瓣。
然后是汪增其,他也不看,伸进筷子就捞,结果捞到一块豆腐,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刘培文凑到锅旁,看了片刻,发现果然是不容易发现,干脆把心一横,沿着锅边往下一捞,提起来看时,还真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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