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进了玉福宫,才见站在殿外等着他的,并非是太监。
殿外连小黄门都没有,更别提金吾卫了。
沈谦背着手站立在风口处,听着他的脚步声靠近了,才转身作揖道:“见过汝南王。”
明明是清风雅静,可汝南王却生出不安,故作镇定道:“怎得只有沈大人在外头,王保呢?黄辛大呢?这些狗奴才难不成躲懒去了?”
见他半句不提外头守着的金吾卫,沈谦眼眸往地上瞧,并不与他对视,恭恭敬敬道:“王大伴着了风寒,在家中休养,至于黄公公,想必皇上有紧要的事安排吧。”
紧要之事?汝南王上了台阶,俯视沈谦,带着明显不相信的语调:“紧要之事?他一个御前伺候的太监,伺候皇兄才是最紧要的事吧。”
沈谦并不答话,只打了个“请”的手势:“皇上已等候多时,王爷莫要耽搁了。”
汝南王冷哼一声:“沈大人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诚然,听到沈循竟然不知死活与汝南王走近时,沈谦既生气又觉得好笑。
自己这侄儿几斤几两,满玉京谁不知道,偏偏汝南王要去与他吃酒,自然打得是要恶心沈谦的注意,沈循再蠢也应当猜的出来。
可他偏偏是去了,还不止一次,如今沈循就被罚跪在正院,由沈诚派人仔细盯着。
沈谦以为这事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只是听得汝南王这般说话,心头浮起一丝冷意。
暖阁书房里,弘德坐在龙椅上,双手搭在两边龙头之上,笑得倒是和气:“起来吧,你与朕是兄弟,不必如此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汝南王听闻便站起身来,走到下首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不知皇兄传臣弟入宫,可是有要事吩咐?”
“要事算不上,朕是有些小事要问问你。”说完此句后,弘德脸上的笑意也少了三分:“朕之所以屏退左右,也是不想伤了兄弟和气。”
汝南王四平八稳地坐着,听着他这般说话,才又起身道:“还请皇兄有话直说,臣弟必然知无不言。”
“我知你是好的。”弘德一边说着,一边拂了拂茶沫:“前些日子朕收到了一信,是从倭国山崎寄过来了,这信上说臣弟与倭国大名三岛家族有些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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