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衡帮忙,送柳勣最后一程。由于柳勣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且那时,云来楼又刚开业,两人手头都很拮据。因此,诸事只能从最简。要不然,王衡兴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此时已有竹纸了。
“是。”
“我们去看看,这种纸。”王衡道。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打听到,这竹纸的供应——西市中的一间,名为澄品轩的老店。
这间店的特色,就是一个“老”字,老旧的招牌,充斥着腐旧气息的店铺,须发斑白的老掌柜。
“客,小店快要结业了。店中的竹纸,论斤卖,一斤十文。”老掌柜见有人来,如病中惊起一般,跳起来道。
“怎会这般便宜?”杜若荀常去云来楼,耳语目染下,对价格也变得敏感了,嘴也变得毒了,“可是有问题的?”
“唉,竹纸嘛,还指望能有什么好?”没曾想,老掌柜还真不藏拙,“搬回去又费钱。一把火烧了,又心疼,只能盼着这最后几天,能卖一点,是一点了。”
“掌柜是想回乡了?”王衡问。
“是啊,也一把年岁了,想来想去,还是回家吧。”
“老翁是哪里人?”王衡连对掌柜的称呼都变了。
“绵竹的。”
“能在长安,拼下这么个店面,也是不容易。怎么,说弃就弃了呢?”
“岂止是不容易,两代人的心血,全在这儿了。”老掌柜不免一声长叹。
杜若荀见状,蹙眉想了会儿,不辞而别。
王衡不管她,自来熟地找了张胡床坐下:“不会是被这竹纸连累了吧?”
老掌柜兴许是闷久了,难得有个人来聊天,因此也愿意多说:“正是,我们家世代造纸。也算是久染书香。鄙人六七岁的时候,就能写诗。可把阿爷高兴坏了,说要供我读书,考个进士,光耀门楣。为此,还卖了家业,来长安经营。”
“没想到,在长安安顿下来后,才知道,像鄙人这种商贾之子,就算不从事商业了,也是不得参加科举的。可那时,祖宅已经卖了,书又读不下去了。没办法,只好继续造纸,混口饭吃。”
“长安的纸贵啊。”老掌柜拍着胸口道,“阿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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