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五郎带着王衡,在店内,左绕右转,最后来到一间有门有窗的雅间前。
“东家,裴冕就在里面,就他一人。”
“去吧。”
王衡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见裴冕正坐在窗前品茶。
“十郎真是镇定,发生了如此要紧的事,竟还有心情,在这炒菜?”裴冕笑道。
王衡眉头一皱:“听章甫的语气,似乎知道什么?”
“不仅知道,还可以告诉十郎,破局之法。”裴冕道。
裴冕这么一说,王衡反而变得举棋不定起来,因为他无法判断,裴冕是来帮他的,还是来害他的。
“开个价。”王衡佯装镇定,坐在裴冕对席。
“哈哈哈,真是近朱者赤。才几天啊,十郎的言行,就与商贾无异了。”
“在商言商。”
“此言差矣,十多年前,长安有个巨贾,叫任令方。其人有家私六十余万贯,结果呢?一夜之间,皆被京兆府抄没。”裴冕说着,将盏中茶液一饮而尽,“所以,在商言商不假,但也不能,仅仅言商。”
“听章甫的语气,已经与东宫,解释清楚了?”
“哈哈哈。”裴冕脸色一变,旋即以笑声掩盖,“十郎果然聪慧。”
“东宫,要杀我。”笑完了,裴冕话锋一转,神色冰冷道。
“所以,章甫是想与衡,做个交易?”王衡不动声色问。
“你帮我脱困,我帮你脱困,如何?”
“听你的意思,该不会杨暄的局,是你做的吧?”王衡脸色一寒。
“是。”裴冕竟答得十分干脆,“李静忠骗了我,说只要帮他除了十郎和杨钊,东宫就会对裴冕,既往不咎。可是,今天,他忽然要裴冕收拾行囊,后天便动身去朔方。”
王衡想了想,如果不帮裴冕,自己能否破局,但他想了一刻钟,却始终认为,自己对这个局,知之甚少,完全不具备,独立破局的条件,于是,便点了点头:“嗯。”
他故意用了含糊其辞的回答,以试探裴冕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个局,是吉温和裴冕设下的,其关键之处,便在于让右相不再信任十郎和杨国舅。”裴冕真的急了,王鉷不过“嗯”了句,他便假定王衡同意了。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