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能暂时地驱散,天地间的寒气,却不能驱散,那发自人内心深处的寒意。
“你杀过人吗?”怀沙凝视着王衡的双眸问。
“没有。”
“贺兰士曾是皇甫惟明帐下的校尉,军账上有贼头四十六颗。面前的人杀没杀过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右相在想,要不要,让你去审他。”怀沙轻轻地用镊子,夹住了线头,尚未用力,王衡的左臂便是一颤。
“弄疼你了?”她佯装狐疑道。
“右相编辑《开元新格》,强调依法办事,我没有官职,不合适。”王衡脑子特快,一眨眼,就想出了,得体的推辞之语。
“好,这话我记下了。”怀沙边说,边给王衡拆线,她的手自然是极稳的,但王衡的右拳却握紧了一次又一次。
“放松。”怀沙道。
“你在旁边,我就会紧张。”王衡道。
“应该的。”
“你!”王衡气得涨红了脸。
“好了。”怀沙用镊子举起一根长线。
“等此案了结后,你会如何?是继续伺候下一个人吗?”王衡问。
“收买人心?”
“你!”王衡喘了好一会气,才平复了心情,“读过《三国》吗?”
“没有。”
王衡不管她,自说自话:“里面有一句话,说曹冲的,慧极必伤。”
“所以,我从来只上报,自己亲眼所见的事。”
“迂腐!”王衡拂袖而去。
怀沙对着他的背影一哼:“轻傲。”
——
长安食肆众多,有如安泰楼一般,海纳百川的,也有如冯记鱼侩一般,专精一道菜的。
吉温最爱吃的,就是这鲜美的鱼侩,至多一旬,至少三天,就要去品尝一次。因此,裴冕毫不费力,就找到了私下与吉温见面的机会。
“裴判官,稀客啊。共饮?”吉温知道裴冕是王鉷举荐入仕的,也知道王鉷十分被圣人信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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