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借着这两箭之隙,已经找到了放箭的人——一个黑衣人,就站在墙头,握着短弓。
他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见黑衣人的第二箭,并非射向他,虽心有疑惑,但手腕已是一动,反手握着刀,就要掷向那黑衣人。
“怀沙!”黑衣人忽地喝了一声。
“什么?!”王衡如遭电击,手腕一松,刀就掉到了地上。
怀沙沿着墙头走了数步,最后抱着一棵树滑落在地,站在离王衡五步远的地方,她手上依旧握着弓,弓弦上搭着两支箭。
王衡连续三次张开了嘴,但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
“捞他上来吧,结冰的水,也敢跳。”
“……”
王衡正在想,有没有不用湿身就能将裴郎喊上来的办法。裴郎就已受不了寒凉和缺氧,自己浮了上来,然后就被怀沙用弓箭指着,爬上岸,跪在地上。
“我们,还可以是盟友!还有更大的利益,在等着我们。”他虽冷得口齿发颤,但思路却一点也不僵硬。
王衡瞄了眼怀沙,后者却向他点了点头。
“你姓裴,名什么?”王衡不明白怀沙是什么意思,索性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裴冕。”裴冕答得很干脆。
“河东裴氏,因王鉷举荐而入仕?”王衡问。
“是。”裴冕开始抢夺主动权,“有许多人在替东宫做事,而最受东宫信任的人,叫李泌。”
“那个曾与张公文献为友的神童?”
“是。”裴冕肯定地点点头,“他现在隐居在终南山,但东宫每遇到要事,都会与他商议。”
“可有证据?”王衡动心了,因为他知道,今夜的事是瞒不住的,如果能查到李泌与东宫交构已久,倒也算得上“戴罪立功”。
“有,但要查。”
“来不及。”怀沙道,“就交你上去吧。”
“哎,慢着。我跟十郎,可是挚友!”裴冕囔囔道。
王衡不说话,仅是偷偷瞄了怀沙一眼。
“原来如此!”怀沙左臂一动,箭尖便指向王衡,“将裴冕捆了。”
“喂,你俩不是一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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