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答什么。
“去哪了?”王衡将竹筒中的绢布条抽出,“这里有一封信,是家父给柳兵曹的。”
“好。”杜若荀心思完全不在这,木讷地应了声,伸手握住,就要从王衡手中,抽走布条。
王衡却攥紧了布条:“此信关系重大,娘子,可以告我,柳兵曹去哪了吗?”
“啊?”杜若荀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脸色一白,嘴张着,像是忘了怎么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忽地“呜”一声,掩面而泣。
“柳勣去找吉温了是不是!”王衡脸一绷,不怒自威道。
“不……不是。”杜若荀脸色忽然一白,显然是被这严厉的语气给吓住了。
因为吉温这个京兆府法曹,就是李林甫看在他惯善罗织术,年初又拼了命地拷打与太子妻兄韦坚有关的一众人犯的份上,才让他坐稳的。柳勣如果真的去跟这种人来往,那他以后,就别想再进杜家的门,别想再做太子的亲戚了。
“娘子!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还在替阿郎隐瞒?”婢女芄兰反而看不下去了,嘀咕道。
“怎么回事?”王衡急道。
“郎君好结交名士,多……多有轻狂之语。”杜若荀抹着眼泪道,“家父因此多次斥责郎君,郎君反而说,家父胆小迂腐。昨天傍晚,郎君说,家父约他去安泰楼用晚膳,不用妾身作陪。直到今早,才气呼呼地回来,说定要让家父知道,他的厉害。”
“咚咚咚”敲门声如同惊雷,在杜若荀和王衡心中突然炸响。
“开门!京兆府问话!”
“娘子!”芄兰一听“京兆府”三个字,登时变了脸色,“阿郎莫不是真的去找吉温告状了?”
“失陪……”杜若荀起身道了个万福,就想去开门。
“书房在哪?柳勣的书房!”王衡一把揪着她,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道,“告诉我,他的书房在哪!”
“芄兰,带小郎君去!妾身去应付他们。”杜若荀心乱如麻,抛下这句,就像逃跑似的,挣脱王衡的手,前去开门。
“快走!”王衡反手执着婢女芄兰的手。
柳宅的前厅,干净整洁。但书房中,却是脏乱不已,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废纸,墙上虽挂满了字画,但都被泼上了许多墨点,将其意境与价值,毁得一干二净。
“阿郎的书房,从不让旁人进去的。今早,阿郎醉醺醺地回来,打了娘子一顿,中午又在书房里发疯。刚才,又囔囔着要去找吉法曹状告杜家。”芄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
“烛台给我。”王衡没耐心等待,话音未落,就伸手将烛台从芄兰手上夺来。
“小心!别熏坏了字画!”芄兰惊叫道。
“不拘贫与富,但愿一相知。”王衡不管她,借着烛光将画卷上的题诗的末句念了出来,“李北海?”
“是,便是‘右军如龙,北海如象’的李北海。”芄兰跺脚道,“阿郎用娘子陪嫁的金器,跟李北海换了此……啊,你干嘛?”
原来,王衡已经用蜡烛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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