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云家?这两者明显都行不通,他裴悦现在是各种战功加身,名声在外的将军,咱们就是行商之人,怎么跟权贵斗?怎么跟朝廷斗?小姐,民斗不过官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此事若不成,您怕是要陷得更深,老奴怕您到时候,被仇恨折磨,陷入心魔,走不出,到那时候,可没人能帮您。”
“我知道的。”云舒眼神坚定,仰头将手中那杯姜茶一饮而尽,却没有半分动摇:“可这是我的经历,如果我不把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做到,这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心结,嬢嬢,我不愿委屈自己一辈子,我甘愿卧薪尝胆,也要他们付出最大的代价。”
“哎。”吴嬢嬢叹息,她是既无奈,又心疼云舒,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先坐一会儿,嬢嬢给你拿药过来涂下伤口,这伤可不能晾着,尤其是这么冷的天。”
“谢嬢嬢。”
“傻孩子,还跟我客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乖孙一样。”说着,吴嬢嬢去柜子里找药了,没一会便取来上好的上药,先把门给关好,又给火盆子里加了些炭火,以防云舒会冷,做完这些,才帮云舒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取下外套的时候,吴嬢嬢脸色明显愣了愣:“这是个男人的衣物?”
云舒点头:“今日若非是摄政王出手,我怕是至今还在大理寺牢房中,难以脱身。”
至于在审讯室差点被玷污的事情,她没敢告诉吴嬢嬢,这种事,吴嬢嬢若是知道了,就算是死在大理寺,怕是也会立即冲过去。
“小姐啊。”吴嬢嬢拿着衣服,脸色凝重,“这摄政王在传言中是什么样子,您可是知道的?”
“知道。”云舒点头。
吴嬢嬢又问:“那他今日是特意去大理寺,把你带出来的?”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吴嬢嬢满脸的不相信,她倒不是觉得云舒配不上,只是总感觉跟大家口口相传的摄政王形象有些出入。
云舒犹豫了一下,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她听。
“红袖跟绿竹两个丫头在摄政王府门前磕头求来的?”
“嗯。”
吴嬢嬢锁眉,不说话,继续帮云舒脱掉身上带血的衣服。
“怎么了,嬢嬢?”云舒不解问道。
总觉得嬢嬢的表情有些奇怪。
吴嬢嬢没立即回答,又是叹了口气,“这事儿,太玄幻了,老奴是想都不敢想,这摄政王之前结亲几次,亲娘子可都是半路死了,要说在乎人命,在这件事上,老奴觉得,他并不是这种人,更像是随口一言的措辞。”
“不知道。”云舒轻轻摇头:“反正我现在暂且是安全的,就是之后应该如何,听嬢嬢这一言后,我说实话,有些迷茫。”
吴嬢嬢开始给她在伤口上抹药,看着那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多了数十道的伤痕,吴嬢嬢是揪心的疼,仔细想了想,忽然道:“小姐啊,其实如今摆在您面前的,有更好选择。”
“更好选择?”
云舒抬眸,错愕的看着她,“嬢嬢说的是?”
“这摄政王素来与人不深交,先后救了你两次,这不欠下了人情?一旦有了人情,往后必然还会有交集,一来二往,若是能熟悉起来,只要小姐能稳得住他,那摄政王便是小姐的靠山,若真如此,放眼京城,除了皇上,便没人再能左右小姐。”
“嬢嬢,你看。”云舒从衣服里掏出那块墨景澜给的手令。
吴嬢嬢第一次见,自然认不出,皱眉道:“这是?”
“方才殿下给的,说今后我若真要报恩,用得上这手令。”
“嗐!”吴嬢嬢展露笑颜:“您瞧瞧您瞧瞧!这是什么,这是天赐良机!小姐,您就按照老奴说的办!”
……
裴将军府。
此刻,裴悦正等着大理寺的人,即便夜色深了,也还是没休息,不一会儿下人便急匆匆奔来主院,“将军,大理寺来人了!”
裴悦脸上浮现一抹喜悦:“快请!”
可他又怎知,接下来的消息,会让他彻底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