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两个空洞洞的眼眶,就连脸上的皮都被剥了个干净。
瞧见我爸这样,我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时辰到了,你爸是横死,今晚必须入土,不能在家停尸,小放,给你爸磕个头,要封棺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爸指尖的指甲已经长至半寸,再不入土怕是要借着月光起尸了。
我跪在地上,头还没等磕下去,我妈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不能磕!这个头小放不能磕!”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这样的神色,狠厉,果决。
围观的村里人都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爹死了不让儿子磕头这是个什么理儿。
我妈半步未曾退让,抓着我的肩膀看着爷爷说道,“爸,今天这个头小放不能磕,岑铭走的已经不够体面了,你还想让他永世不得安生吗!”
我爷的嘴角动了动,抬手挥了挥,“不磕也罢,这头小放不磕了。”
送葬的队伍,吹吹打打的抬着棺材走远,我妈一直按着我的肩膀在门口跪着,目送着我爸的棺材。
“妈,我爸他,什么时候没得。”
像以前我爸睡着了,担心吵醒我爸一样,我妈的声音放的很轻。
“应该是你昨天在河边见到那个东西的时候。”
昨天,原来已经过去一天了。
那个东西,看来我妈已经知道我昨天晚上遇见了脏东西。
心口窝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直接倒在了地上。
彻底昏过去之前,耳边除了我妈急切的喊着我的名字外。
还有一个声音冷冷的说着:“岑放,我们终究会再见面的。”
他,是谁。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一直到爷爷回来,我还高烧不退的躺在床上说胡话。
“确定都吐干净了?”
“吐干净了,但是你们前脚走小放他就昏过去了。”
我爷掐指给我打了一卦,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这辈子,大卦小卦打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来没有一卦落空过,唯独小放,他的卦象我永远都看不清。”